内容提要：——我研究杨家将人物的缘起
旅美学者 杨立
1997秋到2004春，我在美国亚利桑那大学东亚系读博士。在完成学位规定的选课要求和通过博士资格考试后，便面临着确立导师和决定论文题目的大事。当时“亚大”的东亚系是美国宋史研究的重镇，有马伯良、陶晋生等知名宋史学者在那里执教。
——我研究杨家将人物的缘起
旅美学者 杨立
1997秋到2004春，我在美国亚利桑那大学东亚系读博士。在完成学位规定的选课要求和通过博士资格考试后，便面临着确立导师和决定论文题目的大事。当时“亚大”的东亚系是美国宋史研究的重镇，有马伯良、陶晋生等知名宋史学者在那里执教。但我的研究兴趣一向偏重于现代史，在选课期间就开始写作并陆续在台湾《历史月刊》和《传记文学》上发表了一系列和现代史有关的文章，涉及的人物有康有为、徐志摩、梁思成和林徽因等。其中一篇题为《徐志摩的“八宝箱”公案》发表后不久即相继为国内二十多家报纸和网站转载，有个中学语文网甚至还把它作为中学生范文，这对我进一步研究中国现代文化史无疑是个很大的鼓励。此外，在读博的头两三年内，我还凭兴趣写过几篇有关美国早期华人移民史的文章，也都发表在《传记文学》上。但东亚系当时并没有研究现代史或华人史方面的教授，无奈之下，决定选择系里当时的最强项——宋史。
我在 “亚大”东亚系读书期间先后身历三任系主任。第一任是在美国汉学界以研究佛学知名的詹美罗先生（Robert M. Gimello），他当时是代理系主任，后来就调到哈佛去当教授了。第三任是万斯先生（Timothy J. Vance），他虽然研究日本语言文化，却深得中国文化精髓，一上任就在他办公室的墙上贴出“和为贵”的字幅。马伯良（Brian E. McKnight）先生是第二任，上任前在夏威夷大学教书，他应聘到“亚大”东亚系就是来当系主任的。陶晋生先生当时已带了不少学生，马伯良新到，我便选他做了我的指导教授。
不过刚一开始，我也考虑过别的教授。一则因为方向太不合适，二则我对选导师也有自己的要求。在选过马伯良先生的课、做过他的助教后，对他的为人和性格有了更多的了解，觉得他对学生放手散养的方式与自己不喜受人管束的个性相宜，才决定选他做导师的。一般人的做法是，先选研究方向，后选导师。我则是反其道而行之，先选导师，后定研究方向。
记得第一次在他的办公室里和他谈话，表明自己想请他做导师的愿望时，他很爽快地答应了。我那时还有些别的人事方面的顾虑，也提出来向他请教，他的一句话不仅令我当时疑虑顿消、下定决心，并使我此后终生受益：“Do whatever is best for you.”（做对你自己最有益的事！）。
马伯良果然不像别的导师那样，会给学生规定研究方向或课题，他完全让我自己作出选择，所以我就信马由缰，任由个人兴趣，选择了自己从小就很喜爱的杨家将人物做研究题目。下面的这个《有关杨业研究的参考资料》清单就是这一时期的产物。发表于《杨家将文化》2017年第二期的那篇《关于杨家将领军人物杨业的再思考》，实际上就是在编辑催稿时，根据当时写成的博士论文大纲改写的。发表于《杨家将文化》2016年第三期的《北宋将门进士杨畋》也是这一时期的作品。然而在研究过程中，我渐渐意识到，杨家将人物这个题目中文史料极为有限而且零散，西方汉学界几乎没有人对此做过专门研究，唯一可以找到的外文资料是一个德国汉学家据《宋史·杨业传》译写的德文“杨业传”，全文不过400余字，且有事实错误。在这种情况下，若指望自己这个学术菜鸟独立完成一篇字数超过10万字的英文博士论文，真是谈何容易！如果坚持下去，何时毕业，遥遥无期。大约在一年之后，我决定知难而退，及时调整方向，把研究对象改成更容易找到英文研究资料、但和宋代军事人物和制度相关的题目，花了一年的时间顺利完成论文写作，终于赶在2004年春毕业，结束了自己在海外漫长而孤寂的求学生涯。
十五年后整理旧文，发现保存在硬盘里的英文论文文稿尚可以认读，但中文文稿则全部变成了乱码。所幸这个清单是打印在纸上保存在活页夹里的，所以还在。觉得自己当日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整理出的这个汇集各种资料的清单，对今天研究杨家将文化的学者或许还有用处，于是决定重新打印出来跟大家分享。学术为天下之公器，是个需要薪火相传的代际事业。杨家将文化是中华民族独有的一笔精神财富，对青年人的爱国主义教育和新时代价值观的重塑，都有不可估量的价值。本人当年限于语言和学术能力而未能完成写作以杨家将人物为研究对象的博士论文，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看到，新一代中国学者们用畅达的英文、深湛的学识，向西方世界介绍我们中国特有的充满英雄主义精神气质的杨家将文化。本清单依时间顺序，先列出古代部分，再列出现代部分，在每部分内，按作者姓氏的拼音首字母依英文字母表的顺序排列。除对个别条目做了些微调，还有就把也是当年汇集而成的《杨家将小说戏曲简目》以“宋辽金元明清时期小说戏曲类”的小标题纳入清单中之外，大体保持原貌，未作更进一步的增补。因笔者时在美国，对国内的学术动态了解不多，所以未能把大陆学者对杨家将人物的研究成果悉数包括在内，挂一漏万，实所难免。是为序。
有关杨业研究的参考文章及书目
宋辽金元部分：
《宋会要辑稿》第34册礼44、第51册11-19
《宋大诏令集》，“杨业赠太尉、大同军节度使制”
江少虞辑《皇朝类苑》，“杨业”
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2，8， 10， 13， 16， 20， 30， 46， 59， 152， 218， 237， 258
刘敞《公是集》，“杨无敌庙”
罗烨《醉翁谈录》卷1
欧阳修《欧阳永叔集》卷29，“供备库副使杨君墓志铭”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291
苏颂《苏魏公文集》卷13， “和仲巽过古北口杨无敌庙”
苏辙《栾城集》卷16，“过杨无敌庙”；卷18，“杨乐道龙图哀辞并序”
脱脱《宋史》卷272，“杨业传”；《辽史》卷11、83、85
王禹偁《东都事略》卷34，“杨业”
谢维新《合璧事类·备要后集》卷63
徐大焯《烬余录》卷1
曾巩《隆平集》卷17， “杨业”
明清部分：
考史类
毕沅《续通鉴》
高宗批《历代通鉴辑览》
顾炎武《日知录》，“杨无敌庙”；《天下郡国利病书》第17册
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
焦循《剧说》卷2
康基田《晋乘搜略》卷20
柯维骐《宋史新编》，“杨业传论”
李慈铭《越缦堂日记》第40册
钱大昕《二十四史考异》卷77
王夫子《读通鉴论·宋论》
王世贞《宛委余编》卷6
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卷14，“石晋十六州考”
王沭《宋史质》，“杨业”
吴任臣《十国春秋》
宋濂《宋学士文集》31卷，“杨氏家传”
余樾《湖楼笔谈》卷7，“小浮梅闲话”；《曲园杂纂》第38
翟灏《通俗篇》卷37
昭梿《啸亭杂录》
方志类
《山西通志》
《大明一统志》卷1，“杨令公祠”
《保德州志》卷8，“烈女门”
《府谷县志》卷2，“山川门”
《岢岚州志》卷9，“节妇门”
《神木县志》卷3，“建置门”
《五台县志》卷3，“村屯门”
《榆林府志》卷8，“坟墓门”
现代部分：
长安.“杨业与折太君的家世”，《中央日报》副刊，1968年9月24日
常征.《杨家将史事考》。天津人民出版社，1980
邓广铭、张希清.“评杨业兼论潘杨关系”，《文汇报》1981年4月6日
范朴斋.“杨家将爱国思想的性质和穆柯寨山寨的性质”，《光明日报》1956年10月30日
顾全芳.“杨家将研究质疑”，《山西师范学院学报》，1980年1月2日；
“‘杨家将‘杂谈”，《文汇报》1980年9月1日
顾吉辰.《宋史“比事”质疑》，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7
果为.“记杨家将的古迹”，《中央日报》副刊，1968年9月8日
郝树侯.《杨业传》，山西人民出版社，1984
翦伯赞.“杨家将故事与杨业父子”，《中原月刊》卷2第1期1945年3月版，第41-44页
降大任.“关于杨业晚节的一个疑点”，《山西师院学报》第3期
蒋君章.“无敌将军杨业”，《幼狮月刊》卷1第3期1953年3月版，第7-10页
李安.“杨家将事迹（杨业、杨延昭、杨文广、杨畋）”，《新时代》卷14第2期1974年2月版，第37-43页；
“杨家将的事迹”，《宋史研究集》第9辑，北京中华书局编审委员会，1977
“杨家将的真人真事”，《中央月刊》卷10第6期1978年4月版，第139-144页
李裕民.“杨家将史事新考”，《山西地方史论丛》第一辑，太原: 山西人民出版社，1985；
“杨业考”，《宋史研究论文集》，杭州: 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
马力（香港）.“《南北宋志传》与杨家将小说”，《文史》第12辑，北京中华书局，1981
孟侠.“萧太后与杨家将”，《历史月刊》第2-134期，台北：1988年3月版
聂崇歧.“麟州杨氏遗闻六记”，《宋史丛考》（下），北京中华书局，1980；最早发表于
《史学年报》卷3第1期，1939年12月版，第63-70页
瞿宣颖.“养和室随笔19·记杨家将”，《中和月刊》卷3第9期1942年9月版，第92-99页
沈起炜.《杨家将的历史和传说》，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
谭慧生编著.“杨业”，《宋代伟人传记》，高雄百成书店，第16-24页
卫聚贤.“杨家将考证”，《说文月刊》卷4，1944年5月版，成都铁风出版社
闻惕生.“杨家将”，《安雅月刊》卷1第5期，1935年6月版，第46页
文中.“历史上的杨家将”，《畅流》卷11第5期，1955年4月版，第5-6页
阎继烈.“今昔离石 城”，《火花》文艺月刊，太原：1959年11月号
杨森翔.“杨家将的足迹”，《宁夏日本》1980年8月6日
杨希凤.“谈杨家将的古迹和故事”，《畅流》卷39第6期，1969年5月版，第19-20页
杨芷华.“元明杨家将杂剧考略”，《宋元文史研究》， 广东人民出版社，1988，第224-269页
姚从吾.“杨继业保卫国土”，《中国一周》卷283，1955年9月26日，第10页
余国栋.“日知录杨令公祠正误”，《大陆杂志》卷21第3期，1960年8月版
余嘉锡.“杨家将故事考信录”，《论学杂著》，北京：中华书局，1963；又见于《辅仁学志》卷13第1、2期，1945年12月版，第1-60页。
余逊.“北宋抗拒契丹侵略的杨家将”，《史学周刊》（进步日报）第41期，1951年10月19日
郑骞.“杨家将故事考史证俗”，《景午丛编》（下），台北：1972年3月版，第1-89页
其他:
陈若渊.《赵宋建国考述》，台北帕米尔书店发行，1976
程光裕.《宋太宗对辽战争考》，台北台湾商务书局，1972
戴应新.《折氏家族史略》，西安三秦出版社，1989
韩国磬.《隋唐五代史纲》（修订本），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山西省文化委员会编.《山西地理纪要、名贤概略合编》，台北文海出版社
陶晋生.《宋辽关系史研究》，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4；
《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宋辽关系史料辑录》（与王民信合编），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74
王菡.《潘美传》，北京：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1995
王树村.“王侁”，《文物》1961年第6期，第16-18页
翁同文.“王侁生平考略”，《南洋大学学报》1968年第2期，第172-182页
杨建新.《中国西北少数民族史》，宁夏人民出版社 ，1988
曾瑞龙.《宋朝史论》，香港强记出版社，1989
张纪仲.《山西历史政区地理》，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
张家驹.《赵匡胤传》，江苏人民出版社，1959
郑学檬.《五代十国史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
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宋辽金史研究所.《宋辽金史论丛》（第1辑），北京中华书局，1985
宋辽金元明清时期小说戏曲类
宋元话本类：
1、 杨令公
2、 五郎为僧
金院本类：
打王枢密燹
元杂剧类：
1、 谢金吾诈拆清风府（又名：“杨六郎私下三关”）
2、 昊天塔孟良盗骨（又名：“孟良盗骨”）
3、 八大王开诏救忠臣
4、 焦光赞活拿萧天佑
5、 杨六郎调兵破天门阵
明代戏曲小说类：
戏曲：
1、 施凤来“三关记”
2、 姚子翼“祥麟现”
小说：
1、 秦淮墨客（即纪振伦）《杨家府演义》
2、 熊大木《北宋志传》
清代戏曲小说类
戏曲：
升平暑编“昭代箫韶”
小说：
1、 北宋金枪全传
2、 天门阵演义十二寡妇征西
3、 平闽全传
4、 万花楼杨包狄演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