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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麟州另一支杨家将(续)

2020-08-04 15:45:40 来源:杨家将文化研究会 浏览:295
内容提要:杨震
杨震是代州崞县杨宗闵武将世家的第二代,在知麟州建宁寨任上悲壮殉国,《宋史》将他的传记列入忠义类,是将他作为忠臣烈士褒扬的,他父亲宗闵的事迹也在他的传记中提及,但记叙比较简略。其子杨存中显贵(此时为少傅)后,让子偰带自己的书信到刘一止处,上门“请铭”。

杨震

杨震是代州崞县杨宗闵武将世家的第二代,在知麟州建宁寨任上悲壮殉国,《宋史》将他的传记列入忠义类,是将他作为忠臣烈士褒扬的,他父亲宗闵的事迹也在他的传记中提及,但记叙比较简略。其子杨存中显贵(此时为少傅)后,让子偰带自己的书信到刘一止处,上门“请铭”。刘一止看到杨震“行实”(记述一个人生平事迹的文字),“读之三復慨叹”,联想到“韩愈为田弘正作庙铭”褒奖弘正父子继忠孝事,文辞至今焜耀简明。而宗闵、震父子“挺身许国,出万死一生之计,英烈凛然,精爽如在,与日月争光可也”,田氏父子是不可比的,又念存中“身卫社稷,为世宝臣,南渡以来,首挫强敌,以宽主忧”,“祖孙三代世勋德之茂,前古所无”,所以刘一止认为“此而不铭,当谁铭”,故欣然允诺,继宗闵墓碑后,又撰写了《杨震墓碑》,比较真实全面地记叙了杨震生平事迹。这里笔者结合《宋史杨震传》和有关史记资料,作杨震介绍。

杨震字子发,死于1126年,享年44岁,以此推算生于1082年。《墓铭》记震“公励于学,能文善书,精骑射,质貌魁伟,沈塞有谋”是说他从小勤奋好学,练就高强本领,能文能武,有勇有谋,很被父亲器重,在几个儿子中(宗闵有四子),对他另眼相看。“既冠从戎”。父宗闵元符元年(1098)任麟州刺史,震16岁即随父任,为小校。因为作战勇敢,斩杀敌人多,被补任“三班差事”(下级军官),后来调河东经略使指教,做教官,训练士卒。他对部下有恩惠,谆谆教诲勉励。因他人缘好,所以他的许多上司也愿意跟他交往。指教任满后,被任命为庆州(今甘肃庆阳、庆城一带)监酒,不久又改任安边城(在今甘肃省环县西北)巡检。

“太原帅薛嗣昌遣将自丰州、宁边、保宁等寨进讨西夏,公隶岚石军马来承庆”。丰州于宋开宝二年(969)建,辖承安,来远、保宁等寨,治所在今准格尔旗(遗址尚在)。庆历时被西夏李元昊攻破。宝元二年(1039)宋朝廷又在府谷县西北二百里处的罗泊川重建丰州。政和时又被西夏占据。此役在政和间,震随来承庆作战,先后斩敌500余级,生擒酋长屈闹(为党项族),因功被授三班借职,官阶为承信部,从九品小使臣。

杨震为政清廉,有人给他送礼,他婉拒,送礼的人说“我们愿意孝敬,有什么嫌疑呢?”他回答说“当初我父亲给我取名叫震,实际上是仰慕祖先汉代的安平侯杨震。他以清白传子孙,父亲告诫说:你要警戒呀,不要违背了四知之训呀,我从此信守此言。如爱护自己的头和眼睛,现在你没有理由无端送礼给我,你应该明白我的用心了吧?”到攻下城,保全百姓,有人“裒金以赆”(送别赠金),并说:“如果没有公,我们恐怕都被杀完了,”杨震一点也不收受。

徽宗政和五年,朝廷决定收复被西夏占领的臧底河(在今陕西省定边县西北)一带,命令河东部队由任熙明指挥,各路军队从晋宁(今佳县)、绥德出发,诸路将校,集中骁勇者,震也在其中,由折可大、杨宗闵率领。夏人据山为城,居高临下,能清楚地观察到宋军的动向。宋军一有行动,就被发现。各路部队连攻三次都被打退。不久,招募到善于挖地道攻城的人。宋军再次进攻,城楼塌落,震率领几位勇士拔剑先登,击杀守在城上的敌军,宋大军趁势攻城,大获全胜,占领臧底河城。杨震在这次战斗中功劳第一,被升为成忠郎(正九品)。

宣和(徽宗年号1119—1125)初,河东路将帅奏请朝廷让杨震做平定军(今山西平定县东南)训练军马,宣和三年(1121),方腊农民军在浙东起义,占据杭、睦(浙江杭州、建德一带),朝廷命姚平仲为统制征讨。杨震随折可存从浙江东面追击,到三界河镇(在浙江省嵊州市东部),与方腊军相遇,斩首8000余级。又追到剡(今浙江嵊州市西南)、上虞(今浙江上虞市百官镇)、天台(今浙江天台县)、乐清(在浙江天台一带)四县,取韦羌、朝贤、六元三洞(在浙江天台),直到黄岩(今浙江天台市黄岩区)。方腊手下吕师囊占据断头山,扼住险要地势抵抗宋军,宋军攻到山前,他们投放滚石,宋军伤亡很大,连续几天不能前进。折可存问杨震:“用什么计策才能破敌?”杨震率领精兵沿着山背攀登,到山高处,击鼓呐喊,并放箭投石,敌人大惊溃败,敌人又放火,阻止宋军攻击。杨震高喊:“机不可失也”,亲自披挂铠甲和防火裤,带领敢死队,穿越火海,突入敌阵,生擒吕师囊,斩杀敌人三千余首。又有方腊部下号称余大翁的,以万人围攻永嘉(今浙江永嘉)一个月多。杨震跟随平仲、可存日夜兼程,火速救援,解了永嘉之围。并且说:“太师货协从无知之民,不可以数计”(意为释放了无数协从的百姓)。还师后,诸将请求特别褒奖杨震,朝廷破例给他加官五级,任修武郎(秩正八品),并被任命为麟州建宁寨知寨。

麟州建宁寨番汉杂居,讼事繁杂,难以理晓,杨震上任后,弄清曲折,以法审理判决,上下悦服,民风大变,不再互犯相欺。

当初,契丹灭亡,其骁将小鞠(亦作护虏)逃奔于西戎,居住在清肃(今甘肃清水)、河清军(治今内蒙古鄂尔多斯市东胜区北),他招集散亡在西北的杂胡羌众十数万,破丰州、攻麟府城寨,杨宗闵统领麟府路军马,多次击败小鞠的杂牌军,并且俘虏他的父母妻子。靖康初,金人围攻太原,冬十月,小鞠又驱使幽燕一带叛亡士卒与一些西夏人、奚人,来到麟州,包围了建宁寨,小鞠来到城下与杨震对话,他对杨震说:“你的父亲攻夺我偏头独运(在今山西偏关境)的住地,又在釜灶山打败我,杀害我的骨肉至亲,我为了报仇才忍活到今天,你如果举城投降,我会保全你的性命,不然让你粉身碎骨”。此时,建宁寨的精锐士卒全部随折可求死于交城(今山西交城)之战。城里剩余的只有百数名老弱病残,这些人都没有坚守寨堡的信心。杨震毅然向众人宣布:“你们的父亲都已经死在战场上,敌人与我们势不两立,这不说大家也明白,上报国恩,下为亲人雪耻,就在这个时候!”众人都听从杨震的命令,日夜坚守,奋勇抗敌,把士兵从城墙上吊出去骚扰攻击敌人,斩获很多。敌人发怒,又增兵急攻。杨震把官库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赏赐士卒,把家里的细软服珥全部献出来。守城十多天后,城中弹尽粮绝,无力再战。此时震父宗闵正在永兴(长安)破敌,杨震向麟府方向再拜诀别:“儿以身殉国,不能再尽孝了”左右都泣下,不忍仰视。很快城破,敌人攻入,震挥刀与敌兵决战,死于城巷中,两个儿子居中、执中同时战死,合门俱丧,只有长子存中正在河北征战独免。敌人围攻建宁时,宗闵听到消息说:“我儿肯定会为国死战,他的忠诚跟我一样”,不久果然得到消息。第二年,宗闵也为国战死于长安。

刘一止在《墓碑》中评震:“公熟古将方略,能洞察敌情”,年轻时经常跟随父亲宗闵远征出战,“决策取胜,其得居多”,立志建功立业,名垂史册。在浙东平定方腊农民起义后,折可存看重他的军事才能和人品道德,想与他结儿女亲家,他婉言辞谢。此时折可存的官位远远高于杨震,有人对震说:“这是折氏主动与你结亲,不是你要攀高结贵”,他回答说:“不能这样做,我们家祖辈都是以自己的本事和奋斗业绩获取功名,怎么能靠缔结婚姻夺取富贵,让人家讥讽说凭偶然机遇升迁呢?”并经常说:“我平生所为,没有一件事是不可以对人说的。”他是这样严格要求自己,所以被人尊崇。

建宁之祸,震子存中从征河朔,独免于难,后来因抗金保驾有功,为少傅(辅佐太子,又称太子少保,从二品)宁远军节度使、兼领殿前都指挥使职事、恭国公。杨震殉难后因存中之故,被封赠太师、寿国公。葬于吴兴武康县宗仁乡杨村翔凤山之麓,即今浙江省德清县境内。杨震有四子二女,存中为长子,居中、执中随父战殁,彦中为小子。

刘一止作铭赞颂,对杨震作了极高的评价,抄录于下:

越越惟公,慷慨即戎。沈毅伟杰,益习父业。急病逊夷,不见所难。与敌周旋,人后身先。爬沙臧底,摧锋陷坚。义勇冠军,威名乃宣。东南承平,骤罹寇惊。既蹂杭睦,连城巷哭。公佐主帅,往靖东浙。披山剔洞,破其蚁结。维时黄岩,别酋固拒。凭高下石,士卒反顾。公以轻骑,出贼之背。扬旌噪呼,贼大惊溃。乃被重铠,蹈火突之。生致渠魁,窘不得逸。逮居建宁,虏衔宿冤。捣虚麕至,叩城有言。尔父迫我,掩我骨肉。亟以城降,尚贷尔僇。公曰此身,惟国是许。不以膏血,为尔衅鼓。于时寨兵,仅余老稚。感激听命,有死无二。人谁不死,公死何尤。有臣若斯,不为国羞。天监在下,报尔子孙。世公世师,有耀其门。我作铭诗,大书深刻。用侈厥庆,诏于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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