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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上杨家城

2020-08-04 15:47:03 来源:杨家将文化研究会 浏览:132
内容提要:北城
抵达杨家城的路就只一条,几乎是从山底直直而上。黄土硬朗的有些泛白,硬朗的像俯身而拾的人或牲畜的白骨。那俯身而拾的,我们已无从辨清哪是来自英雄、哪是来自敌寇的身躯,以及是哪匹战马的腿骨?光阴早已混淆了他们之间的区别。当进入城址内,才会有躁动的黄尘不时被脚带起,如置身古代的风烟之中。

北城

抵达杨家城的路就只一条,几乎是从山底直直而上。黄土硬朗的有些泛白,硬朗的像俯身而拾的人或牲畜的白骨。那俯身而拾的,我们已无从辨清哪是来自英雄、哪是来自敌寇的身躯,以及是哪匹战马的腿骨?光阴早已混淆了他们之间的区别。当进入城址内,才会有躁动的黄尘不时被脚带起,如置身古代的风烟之中。

杨家城便盘踞在这高高的山峁之上。说是山峁,其实完全是莽莽苍岭,尤其城西更是一面高耸的悬崖绝壁,下临奔涌的窟野河水,滚滚而去,不做停留。古人把家园筑在高山上,是为了更好地抵御山下蛮敌的入侵。我们看到的是,英雄与顽敌一样被死神所掠走。如今大地久已恢复静寂,几座遥相呼应的长城土墩台,穿过盛大的城池,像猛兽般静静地伏在山脊之间,那样忠诚和勇敢,在白昼更替之间,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杨家的忠魂。

守护着杨家忠魂的,还有城东那株少年杨业亲手植下的五指柏。舞枪弄棒的少年,雄心报国的少年,把根留在故里后,便战袍加身、南北而去,留下青柏日夜瞩望着英雄的归期。至今,它仍郁郁葱葱地活在英雄的荣光里,虽历经千年风雨,却亭亭华盖,纵横肆生,铁一般的枝干,完全不会让你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叹息和质疑,粗糙的裂痕,呈现着一种力的造型。它似已化身为青丝的将军,凛凛风骨,飒飒英姿,守护着他的城和人民。

真乃“神木”也。除了杨业柏,据传城东南外还有三棵巨松,所以“杨家城”在唤为“杨家城”之前,是叫麟州新秦县,以及金代神木寨,元代神木县,盖因神松而命名。现在我们已经无从看到神松的确切位置和风姿了,但在王维的诗篇《新秦郡松树歌》里,似可获得昔日一番地理丰美的胜景:“青青山上松,数里不见今更逢。不见君,心相忆,此心向君,君应识。为君颜色高且闲,亭亭迥出浮云间。”在辽阔与浮云之间,唯有满山的松涛,像上苍布下的威武之师;像一门忠烈的杨家将,曾守护着这里的黎明与黄昏。欲寻神木识根由——如今神松已无从觅得,但它像高洁的精神存留在诗篇里,在神木人的骨骼和血液里,代代传承,它的根脉已经把每一个神木人紧紧地牵连在了一起,这种韧力深植在人们的意识和灵魂中,并滋生出新的根系和枝丫,这也许就是“神木精神”经久不息的源脉所在吧。

我们已经习惯上称它为“杨家城”,称它为“杨家将故里”了,而很少再唤他从前的名字,就像母亲一直唤着孩儿的乳名。这座诞生英雄家族的城,提起来让人唏嘘。在确凿的史实里,以及在代代相传的故事和戏剧中,上至老英雄杨信,下至杨家众女将,一曲浩歌响彻天地之间。尤其杨家将的灵魂人物杨业,骁勇善战,号为“杨无敌”。他在雁门关以数千骑兵马大败契丹,直令顽敌望风而遁。但在陈家谷之战中,被奸人算计,其子延玉战死,自己就地被擒,他誓不降辽,绝食而死。好马最怕失前蹄,好汉难躲暗箭伤。一代英烈,随风而去——永不消逝的是他的大爱和忠勇,一再诠释着“杨家将精神”之要义。而杨家城,不再仅仅是一座以姓氏称呼的古城,而是英雄的代名词,我们通过实物考证并想象他们的音容笑貌,领受他们的人生教诲,我们通过这座城来认识英雄,亲近英雄,敬拜英雄,让浩然正气穿过我们单薄的身躯,滋养我们的精神和灵魂。这便是英雄之于我们的意义。

经过千年的风雨侵袭,城墙已经很不完整了,一段一段颓塌成黄土堆,讲述着血刃相见的过往。曾经铜墙铁壁,“蚊子都飞不过去”,如今毫不费力便跨过去了。它已经成为定格的历史,成为一段“壮歌”般的遗址,任人凭吊,与先人在静默中交流。大块厚实的城砖曾经拒挡了铁骑顽寇的入侵,几时却被村民揭去砌了房屋。那城砖曾经溅上了斑斑血迹,却也敌不过阳光的暴晒,雨水的冲刷,敌不过墨绿的青苔爬满它的通身,稠稠的,还原了大地墨绿的本色。

就见那凹凸不平、坚硬滚圆、令顽敌闻风丧胆的礌石,棱角还在,一些角还如锋利的刀刃,但一大块一大块被村民与其他石片一起垒了院墙。它们已经完成了历史的使命,安静地伏在大地的一隅,不再那么剑拔弩张,不再那么轰然作响,就像回到它本来的用途与位置上。在平坦的城池里,如今耕种着大片油绿葳蕤、星罗棋布的庄稼。有三五农人不慌不忙地除草务苗,打理着自己的田禾。他们不再忧虑将军的忧虑,战马也不再会一阵飓风地踩踏他们的谷苗。偶有瓷片铜钱被犁铧翻出地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见证着先人的战争生息。

杨家城究竟大大小小发生过多少次战争?已经无从考证,但可以肯定这城曾被无数次入侵,无数次,顽寇又大败而遁。这座“抗击契丹、西夏的边防要塞”,在历史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北宋著名诗人范仲淹在巡边时曾写下千古名作《寄调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障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那孤城紧闭的门早已消失,风在那破不成形的门洞来去自如;那白发的将军,如今已沉寂地底;顽敌的一次次攻城也早已偃旗息鼓,胜者和败者一起离开了他们拿命相抵的城堡。春天的熙光又一次照到杨家城,青草和庄稼又一次覆盖在他们的血泪与身躯之上,多像古波斯海亚姆诗中吟到的那样:“我看到一只鸟儿落到图斯城垣,∕凯卡乌斯的头骨就放在它脚前。∕鸟儿对着头骨说:遗憾啊,遗憾,∕再也听不到铃响,再也听不到鼓乐喧天。”

如今重见天日的刺史府,也只有厚厚的顽石地板了。从地基的形貌中,我们大致想象着它曾经的庄严和神圣。人们往往花费很大精力来建造自己的宫殿,但最不经时间之洪荒的,恰恰就是这些大地上的房屋,大地从来就不是静止不动的,以及在人们的掠夺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建筑,总是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在大地上消失,留下后人站在他们站过的位置上空叹惆怅,然后也像他们一样悄然离开这个世界,不能把欢情笑语存留于生命之中,没有把亲手建筑的房屋带到世界的另一个地方。但是杨家将忠勇的精神、高尚的人格却不会随风而散,被人们代代铭记,人类也因而在这永不磨灭的精神的感召和指引下,继续前行。

在杨家城的最高点,城址中部的紫锦城,残存一段夯筑城墙,传言为红楼所在地。宋代名臣文彦博便曾写下《忆红楼》的诗章:“昔年持斧按边州,闲上高城久驻留。曾见兵锋逾白草,偶题诗句在红楼。控弦挽粟成陈事,缓带投壶忆旧游。狂斐更烦金石刻,腼颜多谢镇西侯。”可以想象“曾见兵锋逾白草”的红楼朱木飞檐,独领风骚,在这城池中竟如何观敌情于眼底,题诗句于墙壁。但壮观的红楼是如何消失于历史的烟尘中呢?最有可能的是战争。战争啊战争,创世之初,人们曾联手赶走了迅猛的野兽,从山林走向平原,曾几时,人却把罪恶的手掌伸向自己的同胞,毁灭自己的家园。人类的多一半文明毁于自己之手,而非毁于狮豹野兽。一些人建造,另一些人毁灭。古希腊索福克勒斯有言:“不幸的人啊,彼此动手,造成了共同的命运。”

风总是在高处与我们牵手欢言,它使万物清明,使人类清醒。它在杨家城更刮得充满了劲道和力度,很有几分豪气和侠气,直通通吹向我们的胸膛,呼啦啦吹得“杨”字帅旗凛凛作响。那旗子作响的地方,是城址的西面,背靠绝壁,坐落着一座将军祠。据传,在唐代以前,杨家城的山头上有座神庙,供奉着北方神。宋夏对立时,老百姓认为,夏人千军万马多次攻打,但始终没有破过州城,就是因为山上有神灵保佑。出于对杨家将的景仰,后人在此庙址上,修筑了将军祠。殿内奉供的金衣绶带的三尊雕像,居中为麟州刺史杨弘信,左右两个儿子各为杨业和杨重勋。东西墙壁上再现了多幅杨家将生活、战斗的壁画。当人们站在英雄和他们的事迹面前,静默往往让人们获得失去已久的元气和力量。将军祠成为杨家城内,瞻仰杨家将的一处神圣之所。人们在大地上修筑殿宇,便是为了不去遗忘。过去是未来的镜子,我们用它照出自己灵魂的污点。人们怀想着他们的好,当是对今日安乐生活的珍惜;人们祭拜英雄家族,受其教谕,并把这种教谕一代一代传之下去。

英雄是我们的过往和将来。

每个人都是别人命运的一部分,每个人都是他人的影子。

古波斯海亚姆吟到:“你我出生之前日夜已穿梭轮替,∕苍穹本就在悠悠运转不息。∕当心,你的脚步要轻轻踏下,∕或许美人明眸就在那片地底。”

而美国特丽·威廉斯说:“记忆是唯一的回归之路。”

哦,杨家将!戏剧《百岁挂帅》中,白发苍苍的佘太君声泪俱下地唱到:“……可怜我三代伤亡尽,单留宗保一条根。到如今宗保边关又丧命,才落得,老老少少,冷冷清清,孤寡一门,我也未曾灰心!杨家报仇我报不尽,哪一阵不为江山,不为黎民!”

在这一唱三叹、寸断肝肠的戏词里,不禁让人为杨家捧一把锥心之泪,点点滴滴,抛洒在杨家城干烈的土地之上。

       (作者 原名王小明,神木市作家协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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