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杨春以没有良马为遁词，不愿下山。孟良去汴京借德昭的良驹千里风、万里云，在天波府与侍女杨排风比武不敌，方知杨门多猛将。孟良恐德昭不愿借马，趁夜潜入南清宫盗出千里风。德昭得报，乘万里云追赶。
第二十本
提要
杨春以没有良马为遁词，不愿下山。孟良去汴京借德昭的良驹千里风、万里云，在天波府与侍女杨排风比武不敌，方知杨门多猛将。孟良恐德昭不愿借马，趁夜潜入南清宫盗出千里风。德昭得报，乘万里云追赶。孟良急中生智将千里风推入泥潭，德昭进泥潭牵马，孟良趁机跨上万里云逃脱。恰逢刘超奉命进京献骕骦马，奏明孟良盗马用意，德昭不加追究。孟良回五台山搬得援军，见龙谷之围遂解。杨景乘胜声援定州，定州转危为安。
第一出 盗千里风
〔扮孟良上〕
孟 良 （唱【摇板西皮】）
慌忙急走下山林，
禅师指教奔都城。
无好战马难对阵，
命俺汴京去找寻。
俺昨日向五台山请救，禅师说少一战马，难以上阵，除非向南清宫千岁处有千里风、万里云，取得一匹，便好相救。为此俺自离了五台山，不分昼夜，赶到汴京，意欲见南清宫，向千岁借马。奈我面生可疑，谅来决然不肯。俺不免先到无佞府拜见拜见老太君，商议而行。一路问来，到前面这座高楼，就是无佞府，须紧趱行几步。
（唱）眼望一府高楼近，
心内焦躁马不停。
但愿借得千里骏——
〔看介〕呀！
（唱）不觉早已到朱门。
待俺下了马。〔作下马科〕这里想必就是了，不免叫他一声。里面哪位在？
〔杨千上〕
杨 千 （念）门无车马迹，焉有俗尘侵。
是什么人？
孟 良 请问此间可是杨府？
杨 千 正是。
孟 良 相烦启知老太君，说六郎差人求见。
杨 千 少待。太君有请！
〔佘氏上〕
佘 氏 （念）耳闻构衅骕骦起，盼断云山音信稀。
怎么说？
杨 千 嘉山寨六爷差人求见。
佘 氏 我正在此盼望音信，快唤他进来。
〔杨千唤科〕
杨 千 太君命你进见。
〔孟良进见科〕
孟 良 老母在上，孩儿孟良拜见。
佘 氏 请起。足下何人，这样称呼？
孟 良 孩儿孟良，乃六郎哥哥结义的兄弟。
佘 氏 原来如此，失敬了。请坐。
孟 良 告坐了。
佘 氏 请问骕骦马之事，怎么样了？
孟 良 老母，不好了啊！我在辽营赚得骕骦马到手，六郎截杀追兵，被辽将困在见龙谷，生死未卜。
佘 氏 怎么说？六郎被困见龙谷，生死未卜？
孟 良 生死未卜。
〔佘氏哭科〕
佘 氏 儿啊！
（唱【摇板西皮】）
听说六郎遭围困，
未卜生死与存亡。
凶多吉少谁料定，
怎不叫人恸伤心。
孟 良 老母且免伤悲。
佘 氏 我孩儿受困山谷，无人解救，料应凶多吉少，叫我怎不伤悲。
〔作拭泪科〕
杨 排 风 太君，六爷受困，无人解救，待排风随去，杀退辽将，救六爷出谷如何？
佘 氏 如此你与各位夫人、小姐，带领家将，一同前去。
杨 排 风 是！待排风传与众家将，准备鞍马器械去。
孟 良 慢来慢来！不要惹人笑话。俺嘉山寨不少英雄豪杰，老母府上的女儿兵，济得甚事！
杨 排 风 你忒也小觑人了。俺无佞府哪一个不是武艺精通？朝野悉闻，独孟爷不知，擅敢出言讥诮。
孟 良 这个只可耳闻，未经目睹。
佘 氏 莫说众位夫人、小姐，就是我这侍女，足下未必是敌手。
〔孟良笑科〕
孟 良 老母，孟良在见龙山独闯重围，那些辽将，尚且挡俺不住，何况这一个侍女。
杨 排 风 口说无凭。就在太君面前，敢与我对棍？
孟 良 倒要试一试。
杨 排 风 待我取棍来。〔下〕
佘 氏 杨千，吩咐外书房安排酒饭。
〔杨千应，下〕
佘 氏 孟良，这丫头武艺高强，猛力过人，须要仔细，不要输与她。
孟 良 老母休得取笑了，俺孟良疆场名将，倒不如尊府一个侍女？可笑。
〔杨排风持棍上〕
杨 排 风 孟爷，棍在此。
〔孟良接棍〕
孟 良 取来，着打！
〔杨排风急架〕
杨 排 风 住了，讲个输赢。
孟 良 使得。你若输了？
杨 排 风 恭恭敬敬与孟爷磕三个头。
孟 良 好！我输了呢？
杨 排 风 孟爷输了，也是恭恭敬敬磕三个头。
孟 良 使不得。我是你六爷的兄弟，怎么与你磕头？不像样。老母，可是？
佘 氏 哪见得就是你输？
孟 良 不错，哪见得我输？就是这样。
杨 排 风 只怕你输定了。
孟 良 不要夸口。
杨 排 风 不是俺夸口。
（唱【摇板西皮】）
俺本秀丽一闺阃，
论英才你却欠几分。
孟 良 一个女流，说这样大话。
杨 排 风 （唱）非是自誉言忒甚，
要学木兰去从军。
着打！
〔作对棍科〕
孟 良 住了！我是你太君的义子。
杨 排 风 当场不让父，举手不容情。看棍！
〔作对科〕
孟 良 慢来慢来，让我喘一喘。
〔杨排风笑科〕
杨 排 风 （唱）摇头晃脑站不定，
气喘吁吁羞愧人。
孟 良 什么羞愧！看棍。
〔作对棍，杨排风打倒孟良科〕
佘 氏 孟良输了。
孟 良 哎，输了输了！
杨 排 风 来，磕头。
孟 良 无非取笑，认真要磕头？
杨 排 风 当着太君讲定输赢，不要赖。
孟 良 该着！
杨 排 风 不赊不欠，要现磕的。
佘 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孟 良 啊！君子一言，唉！
（唱）我一时狂妄话出唇，
哪知弱女武艺精。
羞惭满面屈膝跪，
噫!
英名丧尽叫我怎做人。〔作跪科〕
杨 排 风 你们来看看！
〔孟良向佘氏磕头科〕
孟 良 看什么！我在此认义母。
佘 氏 这样说，益发留下话靶了。
孟 良 说错了。
杨 排 风 孟爷，这是取笑，不要记怀。
孟 良 哪个认真拜义母。
佘 氏 要你知我杨门中，无一弱辈。
孟 良 敬服敬服。
佘 氏 夜深了，请外书房安歇。明早急命众夫人同去解救便了。
孟 良 这倒不用，孟良已请下五郎，率领头陀兵解救。俺此来特为五郎没有战马，要到南清宫，向千岁求借千里风一用。
佘 氏 千里风、万里云，是千岁至爱的好马，如何肯借与你？此来只怕徒劳往返。
孟 良 原来如此。若是借不成马，怎生回去？有了，请问老母，可知千岁的马厩，还是在南清宫内，还是在宫外？
佘 氏 闻得在宫墙外西北角下。问他怎么？
孟 良 事在紧急，待孩儿到五更时分，悄悄地去取了马，好解救六郎之困。若是少有耽挨，只怕祸生不测。
佘 氏 但凭尊意，只要救得六郎才好。
孟 良 老母放心，包在孩儿身上。若取得马时，孩儿就一径回去了，不来拜别了。
〔杨千上〕
杨 千 禀太君：酒饭备齐了。
佘 氏 请到书房用饭，待老身与你打点盘费去。
孟 良 多谢老母。
〔杨排风、佘氏下〕
杨 千 请到书房去。
孟 良 （唱）开怀且学刘伶饮，
坐守银缸俟五更。
潜身且入南清禁，
要盗千里风来万里云。〔下〕
〔更夫上〕
更 夫 小心火烛！我们乃千岁府中马坊更夫是也。这马坊共有一百余匹好马，其中唯千里风、万里云，是御赐千岁的良骥，命我们轮流巡守。已是五更时候了，就在这里打个盹儿。
〔睡科。孟良悄上〕
孟 良 （念）欲图千里骥，须下死功夫。
这里是马厩了。〔见更夫〕你看这些人拦着栅栏睡在此，怎生进去呢？〔作看科〕不免越墙而进。〔作越墙科〕呀！你看那边有两匹马，另在一座棚下，必是千里风、万里云了。俺不免——〔欲盗，急止科〕不好不好，那些人拦在门首，牵着马怎生出去？啊，有了，待我到那边草垛上，放起火来。他们那边救火，我这边取了马就走了。说得有理。〔作念咒科〕诅！〔作放火彩科〕火起了。
〔更夫醒科〕
更 夫 不好了，众马夫起来救火！
〔众马夫上〕
众 马 夫 快些救灭了才好。
〔众救火科，孟良作牵马下〕
众 马 夫 好了好了！火已扑灭，看看千里风、万里云惊了没有？〔作看马科〕不好了，千里风怎么不见了啊？必是盗马贼放的火，快快报与千岁知道。（念）忙将盗马事，报与千岁知。〔众同下〕
第二出 换万里云
〔孟良上，笑科〕
孟 良 妙啊！马儿到手，城已赚出，不免急急加鞭，赶回去者。
（唱【摇板西皮】）
盗马救兄脱危困，
报他知遇重贤恩。
利口巧言潜身遁，
曙色才明出帝。〔下〕
〔德昭上〕
德 昭 （唱【摇板西皮】）
亲自追捕捉奸人
盗取龙驹胆包身。
岂肯容他远逃遁，
加辔驱驰紧随跟。
不知何处强徒，五更时分，在孤马厩中纵火，盗去千里风。为此孤家亲自乘了万里云，追擒那厮问罪。
（唱【摇板西皮】）
可恨纵火偷良骏，
烈焰飞腾马厩焚。〔下〕
〔孟良上〕
孟 良 （唱【摇板西皮】）
远望郊原频飞奔，
喜得蛟龙势腾云。
两耳风生如梭进，
四蹄轻翻不沾尘。
天马西来称神骏，
见龙谷内救良臣。〔下〕
〔德昭上〕
德 昭 （唱【快板西皮】）
策马加鞭趋步紧，
哪管高低路不平。
追擒血溅吴钩刃，
万剐千刀把恨伸。〔下〕
〔孟良上〕
孟 良 （唱【快板西皮】）
忽然想起众将军，
谷中被困苦煞人。
嘉山寨外围得紧，
四路严防紧闭门。
人人皆盼征兵信，
故冒风霜受苦辛。〔下〕
〔刘超、马夫上〕
刘 超 （唱【摇板西皮】）
心急不敢兼程进，
恐劳骕骦缓辔行。
盼到宫阙陈奏定，
良马早献救忠臣。
俺，刘超。奉六使哥哥之命，到京进献骕骦马，并奏疏一道、亲收将士册籍，要求千岁递奏，庶免王强等按捺之弊。又不敢驰驿兼程，恐骕骦马疲瘦，难以进献。又怕误了限期，兄长取罪不便。今喜将到汴梁，急急赶至城中，呈献马匹，救我哥哥之罪。
（唱）喜得将到汴梁郡，
乞求贤王面圣君。〔下〕
〔孟良上〕
孟 良 不好了，远远听见马蹄之声，必有人赶来也。
（唱【摇板西皮】）
心忙意乱神不定，
未知追赶是何人。
欲待躲藏无处隐，
啊，是了
必是千岁到来临。
且住！这样快马如何还赶得上？啊，是了，俺必定盗的是千里风，他骑了万里云赶来了。这便怎么处？
〔马夫、刘超上〕
刘 超 呀！那里来的是孟良兄。〔唤科〕孟兄！
孟 良 原来是刘兄。你进献骕骦马，怎么今日才到？
刘 超 驰驿兼行，恐劳乏此马。孟兄有何紧急事到京？
孟 良 一言难尽。自你起身后，兄长被困见龙山谷。我到定州请救，又遇辽人截援围城。急向五台山去请五郎，因他没有好坐骑，故到汴梁盗得千岁的良马。今去请五郎下山解救。
刘 超 原来小弟起身后，兄长又遭如此不测之变。
德 昭 （内）盗马贼哪里走？
孟 良 不好了，有人赶来。这便怎么处？
刘 超 有我在此，你加鞭快走。
孟 良 来的那匹马比这一匹快，想什么方法换了那匹来，便赶不上了。妙啊，有一泥洼，大家下了马。
〔下马科〕
刘 超 为何要下马？
孟 良 你不懂，待我将马推下泥洼去。
〔作推马科〕
刘 超 要紧时候，倒将马推入淤泥去。
孟 良 你不懂，同到那边土坡后藏躲，我有妙用。
〔孟良藏科。德昭从上场门上〕
德 昭 （唱【摇板西皮】）
紧催玉勒逐踪进，
摘拿贼人刀碎身。
远远见一人飞马前奔，赶到这里，怎么不见了？呀，这泥洼里不是千里风么？是了，此贼是急计，生怕孤赶上，将马推下去，脱身走了。可惜孤之良骏，陷入泥洼，待孤先救上马来，再寻此贼。且住，这等深洼，怎么下去？待孤下了马，〔作下马科〕不免拴在那边树上。〔拴科〕
（唱）恨他陷马远逃奔，
救出良马赶贼人。
〔孟良牵万里云骑科〕
孟 良 千岁，恕臣不下马了。〔下〕
德 昭 不好了，将万里云赚去了。可恼啊可恼！果然贼起急智也。
（唱【摇板西皮】）
恶气填胸难容忍，
胆敢偷天风换云
〔武士、陈琳上〕
陈 琳 竭尽驽骀力，难追万里云。
〔作下马科〕千岁在此，坐骑哪里去了？
德 昭 将近赶上此贼，不料被他欺诳，将万里云赚去了。陈 琳 好大胆的贼。武士们，快赶上擒来！
〔马夫、刘超急出科〕
刘 超 千岁请息雷霆之怒。
德 昭 什么人？
〔刘超跪科〕
刘 超 小臣刘超，奉杨景所差，来进骕骦马。
德 昭 骕骦马有了。〔笑科〕哪个的功劳？
刘 超 这功劳就是适才换万里云之孟良的。只因赚取骕骦马到手，辽将统领大兵追来，现将六郎困在见龙谷。孟良求救于五郎，来向千岁借马，恐千岁不信，故此盗了千里风，今又换了万里云去。
德 昭 原来有这些原因，既如此不必追赶，快将千里风牵上来。
〔武士应科。德昭向刘超〕
德 昭 可随孤进城一同启奏去。
〔刘超应科〕
德 昭 牵好了千里风。
〔武士应科〕
德 昭 带马。
（唱【摇板西皮】）
忙将宝马金阶进，
博得赦罪免良臣。
天颜一喜加封赠，
陈情细细奏枫宸。
〔同下〕
第三出 连解双围
〔扮徐仲、张盖、焦赞、陈林、柴干引杨景上〕
杨 景 （唱【摇板西皮】）
英雄被困心惆怅，
仰观天象自思量。
将星照谷光明朗
天狼不旺贼将亡。
众兄弟，好了，黎明必有救兵至矣。
众 将 何以见得？
焦 赞 不用问，哪里有救兵来。若说孟良到定州请救，一日可以来回七八遭。去了许久不来，多应他与岳胜等在那里躲静偷安。这些日不亏抢夺辽营的粮草，三军早已饿死了。
杨 景 众兄弟放心。我夜来仰观天象，见将星明朗，天狼幽暗，有天弧星自西而射，少时必有救兵从西而至。你们快聚集人马，一闻谷外呐喊，即便奋勇杀出。
焦 赞 真个？只怕是安慰众心。
杨 景 天象岂有不准之理。快去！
〔陈林、柴干等应科〕
杨 景 （唱）但愿早离灾魔障，
否极难满也安康。〔下〕
〔头陀兵、孟良引杨春上〕
杨 春 （唱【摇板西皮】）
猛听画角悲声壮，
金鸣谷应远悠扬。
任他悍勇来阻挡，
哪管重营紧严防。
孟 良 来此已是谷口，大家一拥而入，蹦乱他营盘。
杨 春 有理。众头陀奋勇闯入山谷，毋得畏避。
〔众应科〕
杨 春 （唱）并力同心须勇壮，
冲突营垒破辽邦。〔下〕
〔辽兵、辽将、萧天佐、萧天佑、耶律色珍、耶律希达上〕
耶律色珍 天色未明，何处救兵骤至？将重营踹破，这便怎么处？
〔杨春、孟良等上，战科，军士、杨景等上，战科，辽兵、耶律色珍等败下〕
杨 春 兄弟受惊了。
杨 景 多谢哥哥解救。孟贤弟，你不向定州取救，又劳五兄涉远而来。
孟 良 定州早被韩德让围困了。
杨 景 怪道无人接应，原来定州受困。事关重大，各加勇猛杀出山谷，速解定州之围要紧。
孟 良
有理。
杨 春
〔同下〕
〔辽兵、耶律色珍等上〕
耶律希达 众位将军，五和尚的头陀兵，勇猛莫挡。今又受他前后夹攻，绝难取胜，快快逃出山谷，不然我兵休矣。
耶律色珍等 说得有理。
耶律色珍 （唱）头陀兵勇实难挡，
耶律希达 （唱）引军速退避锋芒。
〔杨景、杨春上，追耶律希达等，战科，耶律希达等败下〕
杨 景 不必追赶，速解定州之围去者。〔下〕
〔军士、关冲、吕彪、邹仲引岳胜上〕
岳 胜 （唱【摇板西皮】）
重重围绕布云帐，
旌旗密摆列刀枪。
雄威猛勇辽营将，
大张声势甚猖狂。
自骕骦马起衅，见龙谷困厄未解，嘉山寨重兵又围。连日各门设法固守，分拨众兄弟昼夜严加防御。如今韩德让又来攻打，众军士多带弓箭，随我上城去。
〔众应科〕
岳 胜 （唱【摇板西皮】）
深谷安危未知详，
叫人意乱心内慌。
攻城辽兵真雄壮，
急须设计紧严防。
韩 德 让 （内）众将官，随俺攻打去者。〔内应〕
〔辽兵、辽将、耶律博、郭济、耶律休格引韩德让上〕
韩 德 让 城上将士听者：你这弹丸之邑，岂足固守？识时务者，早早开城献降，保全性命。
岳 胜 韩德让，我劝你早早退兵，免贻后悔。少若迟延，叫你片甲不存。
韩 德 让 众儿郎奋力攻打。
〔众应科〕
岳 胜 众军士放箭！
〔军士应科〕
韩 德 让 二位将军，俺只当杨景陷入谷中，城中剩些无谋之辈，此城易破。谁料岳胜守御有方，连次攻击不下。莫若收兵回去，伺隙再图。
耶律休格 趁杨景被困，正好捣其巢穴。失此机宜，难以再图。速速攻打。
〔众应科，内喊〕
韩 德 让 何处救兵至矣？奋勇迎敌者！
〔众应科。军士、头陀兵引杨景、杨春等冲上〕
杨 景 韩德让，你乘机困吾城邑，截我援兵。今大兵会合，当立扫群凶，肃清边境。看枪！
〔众战科，韩德让等败下，杨景、杨春等追下〕
岳 胜 好了！兄长与五禅师俱到，见龙谷之困已解，我等出城助战便了。
〔众应科，韩德让等上〕
韩 德 让 不好了，五和尚救出杨景，合兵到此。你我若不早退，必受内外夹攻之害。
〔杨景、杨春上战科，军士引岳胜等助战科，韩德让等败下〕
军 士 辽兵大败！
杨 景 赖孟贤弟之功，哥哥之力，一日连解双围。请进城歇息。
杨 春 请！
〔浑【尾声】，众作进城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