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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圁水是秃尾河

2025-01-02 09:03:55 来源:杨家将文化研究会 浏览:5
内容提要:笔者在广泛阅读秃尾河和无定河相关历史典籍、地方志等史料及现存两河流域汉代古城遗址、出土文物(包括画像铭文)基础上,全面审视考究,写成了《圁水考》一文,发表在《榆林日报》2021年10月16日《文化览胜》版。

 

笔者在广泛阅读秃尾河和无定河相关历史典籍、地方志等史料及现存两河流域汉代古城遗址、出土文物(包括画像铭文)基础上,全面审视考究,写成了《圁水考》一文,发表在《榆林日报》20211016日《文化览胜》版。文章提出了对唐代大学者颜师古“圁、银”相通观点的不同解读,并对康兰英、常树文等圁水是无定河论述作了否定,得出圁水是今神木秃尾河的论断。

常树文先生《再探圁水及其历史文化》一文,发表于《榆林日报》202389日《人文地理》版。文章通过《古籍源头寻圁》《历史分歧说圁水》《文化传承看圁水》等版块,对笔者圁水是秃尾河的论断进行了否定,坚持圁水是无定河的观点。并提出与笔者商椎的意愿。通读常文后,很是感动。常先生广泛收集资料,执著探求的治学精神使我十分钦佩。可惜的是常先生治学方法不够科学,违反了越接近历史本源越可信的通例。多处出现以后人的解读否定原著《史记》《汉书》的记载,以当今人的认知否定前人的研究成果《水经注》《中国历史地图集》,甚至以文化现象求证历史本真。以致出现了对史书典籍记载的误解误读,甚至成了圁水不是无定河的佐证。

一、司马迁《史记·匈奴传》中所说的圁水是秃尾河

常树文在《古籍源头寻圁水》中以2020年版《辞海》对圁水的释文解读分析,“自然得出圁水即无定河”的结论。……“那些认为‘圁洛之间’的圁为秃尾河的人,也应该道知,小小的秃尾河的确没有同洛河并举的资格。”寻找地标意义上的河流以大小、流长来推断,本身就带着主观臆断和认知的局限,致使无定河是圁水失去说服力。

在史书中找圁水,首要的是正确解读《史记·匈奴传》对圁水的记述。匈奴是北方古老的民族,其先祖是夏后氏苗裔。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夏以后演变成西戎,建城在豳。以后三百多年,豳人在歧加入了周朝。周武王时,放逐戎夷泾、洛之北,以时入贡,称荒服族。这里的泾、洛就是今天的泾河和洛河,泾河在关中,洛河在陕北。洛之北就是今日无定河和秃尾河等整个陕北、蒙南大片区域。西周末,申侯与犬戎一同攻杀幽王后,犬戎取得了周之焦获(今泾阳县城北十数里)一带土地,在泾、渭之间定居,关中平原之渭水流域也成了匈奴人生活居住的地区。之后,匈奴人开始了与东周王朝及春秋战国时期北方诸侯国多次争战。司马迁称其行为是“侵暴中国”。

到晋文公(前636~前628)和秦穆公(前659~前621在位)当政时期,秦晋为强国。“晋文公攘戎翟,居于河西圁、洛之间,号曰赤翟、白翟。秦穆公得由余,西戎八国服于秦。”可见匈奴人的生活范围此时已大大缩小,很大一部分版图已纳入秦晋所辖。原来关中泾河和渭河流域的匈奴人被逼迁居在陕北的圁水和洛水之间。显然,司马迁笔下的圁水和洛水,是地标意义上的名称,与河流的大小、流长无直接关系。司马迁记述此时匈奴人居住范围是已退出关中,被逐至陕北之圁水和洛水之间。洛水就是延安市的洛河。圁水,主流认为秃尾河,亦有如常树文等认为是无定河。笔者以为圁水是秃尾河,这可从秦昭襄王所筑长城和秃尾河流域出土的大量匈奴文物得到证实。公元前376年,韩魏赵三家分晋,魏国占“有河西、上郡。以与戎界边”。到秦惠文王(前338~前311在位)时,秦国在西边攻占了义渠25城,东边进攻魏国,魏国把西河及上郡的领土全部献给了秦国。秦昭襄王(前306~前251)时,义渠发生内乱,秦灭义渠,将陇西、北地、上郡都纳入秦国版图。并修筑长城,以防御匈奴人侵扰。这条长城西起至甘肃岷县,经过宁夏固原、甘肃环县、陕西靖边、榆林原上郡郡治肤施县(今榆阳区鱼河镇)北,至神木市秃尾河流域的高家堡镇、锦界镇,和窟野河流域的神木镇、孙家岔镇、大柳塔镇,进入内蒙古地到达准格尔旗十二连城黄河之滨。这条长城是秦昭襄王时秦国与匈奴的边界,也是秦灭六国统一中国后与匈奴人的分界线。以至秦始皇派蒙恬北征匈奴收复河南地,及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北逐匈奴,再次收复河南地之前,都是以这条长城为秦、汉王朝与匈奴旧地的分界线。由此推断,晋文公逐匈奴至圁、洛之间,应是秃尾河与洛河之间。

事实上,当时匈奴人的活动范围远不止圁、洛之间,整个秦昭襄王所筑长城以外,包括今内蒙古河套平原都是匈奴人的属地。司马迁笔下此时的圁、洛之间,是着眼于秦、汉旧地与收复河南地写的,本意是早在晋文公当政时,匈奴人已退出关中平原,到陕北圁洛以北生存,秃尾河再北,洛河在南,无定河在二河中间,其流域是匈奴人主居地,作为地域界线的圁水,是秃尾河,而不是无定河。

秃尾河流域是匈奴人的故居地还可以在出土大量匈奴文物找到佐证。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秃尾河西的大保当镇纳林高兔村发现大批匈奴文物,其中金怪兽、银鹿为国家珍贵文物,现被陕西历史博物收藏展出。在神木市博物馆收藏的国家级珍贵匈奴文物还有银剑柄、银虎牌饰、银虎、银卧鹿等。在陕西省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中发现,在秃尾河东岸的锦界镇发现了许多东周至秦汉的古墓群,其中就有匈奴墓和匈奴文物。这些在秃尾河流域匈奴墓出土的大量文物,证实了匈奴人曾在秃尾河流域长久居住生活,与圁水为秃尾河的历史记述高度契合。

二、司马光笔下的圁水不是无定河

常树文在“文化传承看圁水”中引用了北宋司马光(1019-1086)《送何济川为庞公使庆阳席上探得冬字》诗有:“圁水犹飞檄,芦关未灭烽”。在其《塞上》诗有“分兵逻圁水,纵骑猎鸣沙”的诗句,并说“这里的圁水,分明就是北宋与西夏战争期的无定河,显然打破了考文作者‘明以前没有无定河称圁水’的武断”。其实要搞清司马光诗中的圁水不是无定河并不难,只要明白司马光写诗的历史背景,就会知晓诗中的圁水不是无定河。北宋至和二年(1055),司马光得到河东路经略安抚使、并州知州庞籍推荐,出任并州通判。当时麟州(治在今神木杨家城)属宋之河东路管辖。麟州西邻西夏,是北宋王朝防御西夏的严城要塞。其与西夏的分界线大致是:北以连谷县(治在今神木市店塔镇横阳城村)北,以西跨过窟野河大体以秦昭襄王所筑长城一线西跨秃尾河,再以秦长城沿线进入无定河流域之西夏地。窟野河流域的西北部、秃尾河流域东西两岸北大部及无定河流域中北部都是西夏属地。庆历初,窟野河西经常受到夏人侵耕争战的威胁。嘉祐二年(1057)司马光奉命到麟州巡边。经调研得知,窟野河西一带田土,常为夏人所侵,春种秋获,没有定期,无可奈何。故向庞籍建议在窟野河西增修二堡,“可使堡外三十里,虏不敢田,则州西六十里,可无虏矣。”此建议得到庞籍的同意,并批复麟州在窟野河西修筑二堡。因为事情紧急,没有得到朝廷的旨意便实施修建。修堡期间,西夏官兵出动一千多人与宋麟州守军发生争战,麟州知州武戡大败,管勾麟府军马公事郭恩、内侍黄道元战死。庞籍因擅修堡寨,引惹边事,受到朝廷降职处罚,武戡革职除名。司马光为此作《论屈野河西修堡状》向朝廷奏明,此事自始至终是他所为,愿独自承担处罚,为庞籍开脱,没有得到朝廷答复。

显然,司马光诗中的“庞公”就是庞籍,“塞上”就是窟野河西的秦昭襄王所筑长城,“圁水”就是今天的神木市窟野河。宋人因唐初颜师古(581—645)为《汉书》圁阴县作注称圁、银相通,窟野河流域唐宋时曾设银城县(治在今神木城南窟野河东岸黄石头地)。因此,司马光笔下的圁水是窟野河。既不是秃尾河,更不是无定河。他此次行边处理的宋夏纠纷是在窟野河西三十里内,既不涉及秃尾河,更不涉及无定河。常树文先生把司马光诗中的圁水误读成无定河,以至成为圁水不是无定河的佐证。

三、以圁水文化圈找圁水不可靠

常树文先生在文中说:“其实,在考究古圁水到底是无定河还是秃尾河,有一个最管用的办法,就是看历史文化的传承。……我们只要追踪有没有圁水文化的传承,就会明确知道秃尾河和无定河谁才是历史上真正的圁水。”常先生列举了颜师古作注以后及明清许多无定河是圁水的文化现象,认为无定河就是古圁水。笔者认为常先生这种“最管用的办法”其实是考证治学中最容易迷失方向、以讹传讹、造成误读误判的最不科学的方法。其实,文化现象深挖就多,不挖就没,并不能等同史实真相。以文化现象组成文化圈,甚至认为是文化传承,须做深入全面的剖析,方可去伪存真,得出较为真实可信的结论。我举个例子:宋代杨家将举世闻名,妇孺皆知。《宋史》记载杨业的儿子是杨延昭,杨延昭的儿子是杨文广。可是,人们又捏造出杨延昭的儿子杨宗保来,把杨文广是杨延昭的儿子,变成杨宗保的儿子,在全国各地到处传播。这还不够,再给杨宗保捏造个妻子穆桂英出来,编出了《打武招亲》《穆桂英挂帅》之类许许多多的传说故事、戏剧小说,在大江南北以至海内外广泛传播。还有人根据这些传播又找到了穆柯寨、杨宗保演马场、穆桂英洞等许多遗址遗迹。以至人们相信历史上真有杨宗保和穆桂英其人其事。难道我们要依据这种文化现象和文化传承就认为是史书记载有误?从而否定《宋史》的记载吗?同理,以圁水文化现象找圁水不可靠,圁水是无定河的推论不可信。

四、以新版《辞海》圁水释文定圁水不科学

《辞海》是工具书,不是学术专著,不具备学术权威的特质。它的释文既要附合历史记载,同时要反映当今人们研究成果的共识。新版《辞海》圁水条的释文,将圁水由秃尾河改为无定河,在没有充分论证基础上,就否定《汉书》的记载及前人研究成果《水经注》和《中国历史地图集》等专著,未免失之草率,不可确信。更不能以此作为圁水是无定河的主要依据。

常树文先生说:“2020年新版(第七版)《辞海》将同《辞源》一起坚持了几十年的‘圁水即秃尾河’改为‘圁水,古水名。即今陕西北部无定河。’”并说:“新版《辞海》其功大哉!”笔者对常先生这一观点不能苟同,秃尾河与无定河到底谁是真圁水,这可以从《汉书》对西河郡和上郡的记载及其演变历史可以明白地得出圁水是秃尾河的结论。

上郡,是个古老的郡份。战国时本魏国黄河以西的一个郡,领15县。魏惠王后元五年(前330年),秦魏雕阴之战,魏败,将黄河以西的上郡15县全部纳献于秦,成为秦的属地。治在无定河流域的肤施县(今榆林城南鱼河镇),秦昭襄王(前306~前251)在位时在上郡北筑长城,以拒匈奴。此长城是当时与匈奴的分界线。秦统一六国后,直至秦始皇派蒙恬北逐匈奴收复南地,上郡的范围、郡治未变。到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北逐匈奴,收复河南地后,将上郡东沿黄河一带地域改属新设的西河郡,在上郡北设了龟兹属国都尉。龟兹和肤施都在今榆林城南北的无定河东岸。

《汉书·地理志》卷二十八下载:“上郡,秦置。县二十三:肤施、独乐、阳周、白土、奢延、雕阴、龟兹(属国都尉治)”等,郡治在肤施。所辖各县主体均在无定河东西两岸。

西河郡,是汉武帝派卫青逐匈奴收复河南地后,于元朔四年(前125)析上郡黄河西岸陕北部分及山西黄河东岸和内蒙鄂尔多斯南部新建的郡。郡治在平定县(今内蒙古准格尔旗西南,神木县东北),东汉时迁至离石县(今山西省离石县)。属国都尉治在美稷(今内蒙古准格尔旗纳林镇北)。今日陕北之府谷、神木、佳县全部及米脂、绥德、吴堡、清涧直至宜川沿黄河西岸地域都属西河郡所辖。

《汉书·地理志》卷二十八下载:“西河郡,武帝元朔四年置。莽曰归新。属并州。县三十六:富昌、平定、美稷(属国都尉治)、圜阴(惠帝五年置)、平周、鸿门(有天封苑火井祠,火从地出也)、圜阳、虎猛(西部都尉治)、离石、西都(莽曰五原亭)”等。显然,圜水是西河郡圜阳、圜阴二县的界河,在西河郡。唐人颜师古在圜阴下作注:“圜字本作圁,县在圁水之阴,因以为名也。王莽改为方阴,则是当时已误为圜字。今有银州、银水,即是旧名犹存,但字变耳。”在圜阳下作注:“此县在圁水之阳。”人们对颜师古圜阴、圜阳所作的注中,圜水即圁水无疑议,但对圁、银相通产生了不相同理解,遂有无定河东置过银州,以为无定河就是古圁水;窟野河东置过银城县,即认为窟野河就是古圁水。其实这种解读都不正确。颜师古作注只限于西河郡的圜阳、圜阴二县内,未涉及上郡。因此,圁水只能在西河郡找,不能牵强附会在西河郡以外找出许多圁水来,却找不到真圁水。

由此可见,圁水在西河郡,无定河东西两岸是上郡的主要辖地。若以新版《辞海》圁水释文,把圁水推定为无定河,那么,今之陕北榆阳区、米脂县、绥德县、吴堡县、清涧县及佳县、神木市必为圁阳县地,横山县、靖边县必为圁阴县地。这样问题就来了,原来上郡的主要属地都将划入西河郡,上郡到哪里找?难道诺大一个上郡在历史上就消失了吗?显然,此说与史实相差甚远,圁不是无定河。新版《辞海》将圁水由秃尾河改为无定河,不附合历史事实,不可信。

综上所述,常树文先生《再探圁水及其历史文化》一文,由于对历史典籍误解误断,举证失当,牵强附合,论证杂乱无力,圁水是无定河的论断不能成立,古圁水就是今日神木市境的秃尾河。

注:

《史记·匈奴传》

《史记·匈奴传》

《神木文物》陕西省文物局编,陕西出版集团、陕西旅游出版社出版,2012年版

清道光《神木县志·司马光》

史念海《黄土高原历史地理研究·新秦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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