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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朝臣与麟州

2013-11-06 09:37:34 来源:杨家将文化研究会 浏览:872

北宋之时,麟州处于重要的战略位置,宋朝廷在麟府丰三州设立麟府路军马司,归太原府河东路领辖。麟州是宋与西夏边境要冲之地,西夏要攻取河东,东向必须突破麟州防线,南向是进攻延鄜,麟府与延鄜在军事战略上成犄角之势,既可互援,又可从后路牵制西夏南侵东犯。真宗咸平年间,李继迁两次围攻麟州,都被击败。庆历中,李元昊大举围攻麟州,也未得手。元丰四年,宋大举进攻西夏,麟州军民10万人参战。宋夏在这里反复争夺,还有一个重要的战略目标是,夺取麟府路交通控制权。麟州是河东与延鄜的输饷要道,这条饷道西南——东北走向,跨越流经三川的窟野河、秃尾河、无定河下游宽阔肥沃的河谷地带。这里也是历代驻军屯垦之地。所以在北宋时期,宋朝廷始终没有放弃麟府。麟府成为阻挡西夏东侵,保住河东地区的重要屏障。由于麟州重要的战略地位,所以麟州成为宋朝廷及朝臣关注的焦点,在真、仁、神、哲宗时期,不少宰辅朝臣与麟州结缘。这里,根据有关史料试分述文彦博、司马光、范仲淹、欧阳修与麟州的关系。

文彦博

文彦博(1006----1097)字宽夫,汾州介休(今山西介休)人,宋仁宗天圣五年(1027)进士及第入仕,为政五十余年,历事仁、英、神、哲四朝,三次拜相,是宋朝廷的军国重臣,封潞国公,有《潞公集》(30卷)。

说到文彦博与麟州的关系,还要从其父文洎说起。文洎曾于景祐四年(1037)任河东转运使,因麟州银城(在今县城南40里处,窟野河东面)是连通河东与延州的重要输饷之路,在宋以前就有故道,文洎担任河东转运使时,正是宋夏在延鄜、麟府激烈争夺之时,他亲自率领当地军民修筑饷道,不想“未及就而卒”

《资治通鉴长编》(下略为《长编》)卷133庆历元年八月记载:

麟府二州皆在河外,因山为城,最为险固。初、河东转运使文洎,以麟州饷道回远,军食不足,乃按唐张说尝领并州兵万人,出合河关(在今山西兴县裴家川口)掩击党项于银城,大破之,遂奏置麟州,此为河外之直道,自折德扆世有府谷,即大河通保德,舟楫邮商,以便府人,遂为麟州之别路。故河关路废而弗治。洎将复之,未及就而卒,及洎子彦博为河东转运使,遂通道银城,而州有积粟可守。

文彦博是康定元年(1040)任河东路转运副使的。

文彦博入仕后,先后任翼城知县、绛州通判、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康定元年(1040),西夏李元昊进犯延州,在三川口之战中俘获宋将刘平、石元孙,刘石不屈被杀。此次失败之因是都监黄德和怯阵溃逃所致。战后,黄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责,反咬一口,诬陷刘石二人降敌,朝廷“信德和奏,已发禁兵围平家,将收其族”。朝臣贾昌明、任布、富弼等人质疑,文彦博受命到河中府查处此事,澄清事实,朝廷将黄德和腰斩,赏恤了刘石家属。随后文彦博被任命为河东转运使。此时的麟府归河东路管辖,文彦博上任后,继承父志,亲自带领军民人等迅速修复麟州银城饷道,并在麟州城积聚粮草,积极备战。

李元昊在康定元年接连取得三川口、好水川之战的胜利后,听说麟州缺粮乏水,转而带领大军围攻麟州。

司马光在《涑水记闻》中记述了这次战争的时间:

庆历初,赵元昊围攻麟州二十七日自七月二十一日被西贼攻围西城一十八日,至八月九日午时,其贼拔寨过窟野河西山上白草坪一带下寨去州约十五里(《长编》也详细记载了这次战争)

麟府路走马承受公事樊玉上奏告急,请求朝廷发兵救应。时任河东路转运使的文彦博也将战况上奏朝廷,他在奏折中写道:

昨西贼围丰州及宁远寨(在麟州北),其并、代州副部署、通州团练使王元,麟府路钤辖、东染院使、昭州刺史康德舆,只在府州闭垒自守,并无出兵救援之意,以至八月七日宁远寨破,十九日丰州破,二十一日,西贼引退已远,麟州路通。二十三日,元等乃牒府州索随军十日粮草,计人粮马料九千石、草五万六千束,以二十六日出军。臣寻急令保德、火山、岢岚军人户各备脚乘,於府州请搬上件随军。其王元、康德舆只于府州外五七里下寨,坐食所搬粮草,经三日,复将所部兵马入城,亦不先告人户令知,其人户等见军马入城,谓是西贼将至,皆仓皇奔窜入城,弃所搬粮草脚乘并在野寨。明日,方令人户搬所余粮草于仓场回纳。窃缘人户请搬粮草,雇赁脚乘,所费至重,臣取得人户雇脚契帖,每搬随军草一束,粮一整装斗,不以远近日数,计钱一贯文省。如此费耗,若一两次,何以任持?若或出军击贼,远救城寨,须要粮草随行,虽有重费,不可辞劳。其如贼退已远,麟州道路已通,方领军马出城,又不敢去前追袭,却只去府州城外五七里扎寨,令人户运粮,元辈何以自安?方今西事未平,捍边全籍良将,若王元、康德舆驽下之材,如此举动,必致败事。伏乞朝廷明行重典,以戒懦夫,别择武臣,付以边事。(《涑水记闻》345条,中华书局,1989年版)

李元昊围攻麟州不下,转而攻破丰州及宁远寨,朝廷派王元、康德舆策应,二人却“只在府州端坐,不出救应”,文彦博亲历了李元昊围攻麟州、丰州的战争,他作为转运使尽力为前线转运粮草,而王康二人却不恤民力国力。文彦博出于地方官职责,弹劾王康二人,接到奏折,朝廷随将二人降职。

元昊围麟州不下的原因,《长编》记:

城中素乏水,围既久,士卒渴之,或劝知州苗德宣取污沟之泥以饰埤,元昊仰视曰:谍谓我无庸战,不三日,汉人当渴死,今尚有余以圬堞,谍绐我也,斩之城下,解围去。(《长编》还记)《实录》云:州有积粟可久守,元昊知城中有备,遂解围去。按州有粟可守,则文彦博之力也,然则被围两旬所以得解,实元昊疑城中尚多水故也,不但为积粟。(卷133----3164页)

元昊围城无功而去。这里既有疑“多水”,又有“积粟可久守”之故,但“水多”是诈,“粟多”是实。文彦博任河东转运使及时修通饷道,并备足粮草,保住麟州城他是有功劳的。

文彦博在神宗熙宁十年(1078)因与宰相王安石政见不合被调离朝廷,又出任河东节度使,此时已73岁,究竟上任没有,史无详载。

文彦博第一次(即康定元年夏)任河东转运使时曾在麟州住过不少日子。他在赴任时写了一首诗,在序中写到:“今年夏忝外计于本道,实嗣世职(前此三年先大夫为河东转运使),八月行部,率遵故常,乡老欢迎,邀留累日”。

《神木县志(道光)》艺文志保存了他的一首诗,记述当年在麟州的行踪

诗前序曰:

麟州知郡作坊,以彦博昔年所题红楼拙诗刻石,复以墨本见寄,辄成五十六字,且寄怀旧之意云尔。

文彦博在回朝任相后,麟州知郡将他题写在红楼上的诗刻石勒铭,先将拓本寄他,他非常高兴,又写了一首七律寄赠,诗为:

昔年持斧按边州,

闲上高楼久驻留。

曾见兵锋逾白草,

偶题诗句在红楼。

控弦挽粟成陈事,

缓带投壶忆旧游。

狂斐更烦金石刻,

腼颜多谢镇西侯。

此诗还见于《神木县志》(康熙版),诗后记:“嘉祐六年十月十五日立”这里的麟州知郡作坊指王庆民。王此时在麟州任职。嘉祐六年是1061年,文彦博55岁,在朝中任职。

序中说旧有诗题红楼,可惜亡佚了。文彦博也是文学家,他的《潞公集》30卷,诗文并茂,笔者曾多方查找,未找到原诗。他寄给麟州知郡作坊的诗是一首怀旧事,从中可以了解他在麟州的行迹。王庆民将两首诗俱刻碑置麟州红楼。

“昔年持斧按边州,闲上高楼久驻留”,这是回忆在麟州的往事,他第一次任河东路转运使时,正是宋夏关系紧张的时候,他到任后,抓紧督修饷道,储备粮草,在麟州逗留了一段日子,所谓“久驻留”说明时间不短,“边州”自然指麟州。

“曾见兵锋逾百草”,元昊围攻麟州的事,他亲自经历了,也许他当时正在麟州城内,所以亲眼看到了“兵锋逾白草”,元昊的大军营寨曾在麟州城西窟野河对岸山上的白草坪驻扎。

“控弦挽粟”,作为转运使,他要负责给前线补充兵源,输送粮草。“成陈事”,这是旧事了,既表现他谦虚不以功自居,也表现了一种自信,最后多谢麟州地方官的抬举,将他的“狂斐”之作“金石刻”于红楼。

欧阳修

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又号六一居士,吉州永丰(今江西永丰县)人。欧阳修是北宋一代文章宗师,宋代古文运动的领袖,也是宋代名臣,曾任谏官、参知政事、龙图阁直学士,他也是著名的史学家,独力编修了《新五代史》、主持编纂《新唐书》等。

欧阳修与麟州结缘是他曾受帝命视察麟州,裁决麟州废立之事,同时他与麟州杨氏后裔杨畋交好,为其父杨琪写了墓志。

仁宗庆历年间,宋朝廷就麟州废立问题有一场争论。元年冬,并州知府杨偕上疏,建议放弃麟州,针对有人主张增修麟丰州之间的宁远寨,提出移建麟州于河东岚州(今山西兴县一带),并陈述利害。认为迁有省国用、惜民力、阻贼路、利商旅、张军势等五利,不迁有困于转输、孤垒饵敌、援兵难继三害。仁宗见疏后,对辅臣说:“麟州,古郡也。咸平中,尝经寇兵攻围,非不可守,今遽欲弃之,是将退而以黄河为界也,其谕偕速修宁远寨,以援麟州。”(《长编》卷134庆历元年十月丁亥)。仁宗说的“咸平中,尝经寇兵攻围”是指李继迁率二万兵于咸平五年围攻麟州,被知州卫居实击败。

《长编》148卷庆历四年(1044)四月乙亥:

上(仁宗)谓辅臣曰:上封者以河东粮不继,数请废麟州,其利害如何?章得象(字希言,时为宰相,集贤殿大学士)对曰:麟州四面蕃汉,皆为元昊所掠,今野无耕民,故一路困于馈运。欲更其寨,徙其州少近府州,以省边民之役。上曰:州不可废,但徙屯军马近府州,另置一城,亦可纾其患也。乃命右正言、知制诰欧阳修往河东,与转运使议之。

据胡柯编《欧阳修年谱》载,庆历四年四月己亥:“命公使河东,计度废麟州及盗铸铁钱并矾课额利害,七月,还京师。”五月份(可能未返京师,在视察途中)欧阳修上了《论麟州事宜札子》。下面全文引录,以便于说明,同时也让读者了解当时麟州形势。

臣昨奉圣旨,至河东与明镐商量麟州事。缘臣未到间,镐已一面与施昌言等先有奏议。寻再准密院扎子,备录镐等所奏,令臣更切同共从长相度。臣遂亲至河外相度利害,与明镐等再行商议。乞那减兵马人数,可以粗减兵费,已具连署奏关。此外臣别有短见,合尽条陈。其利害措置之说,列为四议:一曰辨众说,二曰较存废,三曰减寨卒,四曰委士豪,如此,则经久之谋,庶近御边之策。谨具书一如后:

一曰辨众说者,臣窃详前后臣寮起请,其说有四:或欲废为寨,或欲移近河次,或欲抽兵马以减省馈运,或欲添城堡以招辑蕃、汉。然废为寨而不能减兵,则不若不废,苟能减兵而省费,则何害为州?其城壁坚完,地形高峻,乃是天设之险,可守而不可攻。其至黄河与府州,各才百余里,若徙之河次,不过移得五七十里之近,而弃易守难攻之天险。以此而言,移、废二说,未见其可。至如抽减兵马,诚是边议一端。然兵冗不独麟州,大弊及在五寨,若只减麟州不减五寨与不减同。凡招辑蕃、汉之民,最为实边之本。然非朝廷一力可自为,必须委付边臣,许其久住,渐推恩信,不限岁年,使得失不系於朝廷之急,而营缉如其家事之专,方可收其远效,非二年一替之吏所能为也。臣谓减兵添堡之说,近之而未得其要。

二曰较存废者,今河外之兵,除分休外,尚及二万。大抵尽河东二十州军以赡二州、五寨,为河外数百军户而竭数百万民财,贼虽不来,吾已自困,使贼得不战疲人之策,而我有残民敛怨之劳。以此而思,则似可废,然未知可存之利。今二州、五寨虽云空守无人之境,然贼亦未敢据吾地,是尚能斥贼於二三百里外。若麟州一议移废,则五塞势亦难存,兀尔府州便为孤垒,而自守不暇。是贼可以入据我城堡,耕牧我土田,夹河对岸,为其巢穴。今贼在数百里之外,沿河尚费於防秋,若使夹岸相望,则泛舟践冰,终岁常忧寇至,沿河内郡,尽为边戍。以此而虑,则不可不存,然须得存之之术。

三曰减寨卒者,臣勘会庆历三年一年用度,麟州用粮七万余石,草二十一万余束。五寨用粮一十四万余石,草四十万余束,其费倍於麟州。於一百二十五里之地列此五寨,除分兵歇泊外,尚有七千五百人,别用二千五百人负粮,又有并、忻等十州军百姓输纳,外及商旅入中往来,其冗长劳费,不可胜言。逐寨不过三五十骑巡绰伏路,其余坐无所为。盖初建五寨之时,本不如此,寨兵各有定数,建宁置一千五百人,其余四寨各止三百至五百,今之冗数,并是后来增添。臣谓今事宜稍缓,不比建寨之初,然且约旧数,尚不至冗费。臣请只於建宁留一千人,置一都巡检。其镇川、中堠、百勝三寨,各留五百。其余寨兵所减者,屯於清塞堡,以一都巡检领之,缘此堡最在近东,隔河便是保德军,屯兵可以就保德军请粮,则不烦输运过河供馈。若平人路人宿食诸寨,五百之卒巡绰有余,或些小贼马,则建宁之兵可以御捍,若贼数稍多,则清塞之兵不失应援。盖都不去百里之内,非是减兵,但那移就食而已。如此,则河外省费,民力可纾。

四曰委士豪者,今议麟州者,存之则困河东,弃之则失河外。若欲两全而不失,莫若择一土豪,委之自守。麟州坚险,与兵二千,其守足矣。况所谓土豪者,乃其材勇独出一方,威名既著,敌所畏服,又能谙敌情伪,凡於战守,不至乖谋。若委以一州,则其当自视州如家系已休戚,其战自勇,其守自坚。又其既是土人,与其风俗情接,人赖其勇,亦喜附之。则蕃、汉之民可使渐自招集。是外能捍贼而战守,内可辑民以实边,省费减兵,无所不便,比於命吏而往,凡事仰给於朝廷,利害百倍也。必用土豪,非王吉不可。吉见在建宁寨,蕃、汉依吉而耕於寨侧者已三百家,其材勇则素已知名,况其官序,自可知州。一二年间,视其后效,苟能善守,则可世任之,使长为捍边之守。

右臣所陈,乃是大计,伏望圣慈,特赐裁择。若可以施行,则纾民减费之事,容臣续具条列。取进止。(《欧阳修全集》中华书局2001年版,第五册1752

文中的明镐时任天章阁待制,河东都转运使。字化基,密州安丘(今山东安丘市)人。元昊攻破丰州后任此职,他与欧阳修疏奏麟州形势,修建麟府间的建宁等五寨,以劳迁左司郎中,龙图阁直学士,后拜参知政事,《宋史》有传。

在这份奏折中,欧阳修力排众议,提出四条建议。认为将麟州废为寨,或移迁河次,或抽兵马以减省馈运,或添城堡以招辑蕃汉,这四种意见都不可取。指出,麟州“城堡坚完,地形高峻,乃是天设之险,可守而不可攻。”移至黄河东岸是“弃易守难攻之天险”。说到抽减兵马,当时麟府之间建有五寨,即镇川堡,建宁、中堠、百胜、清塞堡,驻兵七千余人,麟州驻兵四千多,减麟州,不减五寨,与不减同。至于比较存废,如果麟州移废,那么五寨势必难存,府州就会成为孤垒。这样夏人可能在夹河对岸,构筑巢穴,侵耕河西土地,他们“泛舟践冰经终岁常忧寇至,沿河内郡尽为边戍。”他也谈了减寨卒减少费运的具体意见,并绘制《麟州五寨兵粮地里》。(见下表)

 

最后,他认为应将守卫麟州的重任交付当地土豪,因为他们“材力独出一方,威名既著,敌所威服”,他们熟悉敌情、熟悉民情,受当地人拥护,既为当地人氏,“自视州如家,系已休戚,其战自勇,其守自坚”他推荐建宁寨的王吉,让他做知州。王吉是麟州人,曾做过知州苗继宣的通引官。元昊围麟州城时,他受命出城求援。装扮成西夏羌人,连夜缒城而出,急行两昼夜,到府州告急请援,府州派兵救援。他又从小路入城,等到麟州围解,“诏除告奉职州刺史”。(《神木县志(道光)》)王吉是否做麟州刺史;是否由欧阳修推荐而任,还待考证。

河东归来后,欧阳修向仁宗当面进言:“麟州天险,不可废,废之,则河内郡县,民皆不安居矣,不若分其兵,驻并河内诸堡,缓急得以应援,而平时可省转输,于策为便”。由是州得存。

麟州之行,他还写了《乞放麟州百姓沽酒扎子》,建议减免百姓酒税,取消官营,让百姓自已开沽。其文如下:

臣伏见麟州元是百姓沽酒自经事宜,后来转运司擘画,官自開沽。臣昨令本州勘会一年,自去年十二月开沽,至今年六月,用米、粬本钱三千五百贯,所收净利只及一千八百贯。然官私劳费不少,自并、岚等州造粬,千里般运,又配百姓造酒黄米,远行输纳。麟州自经贼马,后来人户才有三二百家,又榷其沽酒之利,市肆顿无营运,居者各欲逃移。今来麟州既不移废,则凡事却须葺理。其沽酒之利,官中所得不多,而劳费甚大。臣今欲乞令百姓依旧开沽。所贵存养一州人户,渐成生业。今取进止。(《欧阳修全集》卷116

欧阳修与麟州新秦杨氏的后人杨畋交好,应其之请,欧阳修在皇祐三年(1051)为乃父杨琪写了墓志。这篇墓志清楚地写明了麟州杨氏的世系,同时充满了对杨氏的敬佩之情。

《供备库副使君墓志铭》:君讳琪,字宝臣,姓杨氏,麟州新秦人。新秦近塞,以战射为俗,而杨氏世以武功,祖讳重勋,又为防御使,太祖时,为置建宁军于麟州,以重勋为留后,后召为宿州刺史、保静军节度使,卒赠待中。父讳光,以西镇供奉官,监麟州军马,卒于官,君其长子。君之伯祖,继业,太宗时为云州观察使,与契丹战殁,赠太师中书令,继业有子延昭,真宗时为莫州防御使。(《欧阳修全集》卷29

这里讲的杨氏在麟州崛起跟当时的史学家杨亿的《杨文公谈苑·杨业》和司马光《资治通鉴·卷291》、曾巩《隆平集》所记是一致的。从杨宏信到杨琪已是四代。延昭子文广也是名将,所以欧阳修说:“君生于将家,世以武显”。到琪开始逐渐由武转向文,琪“独好孺学,读史书”。入仕后,“初以父卒于边,补殿值。”琪父光扆,与延昭为亲叔伯兄弟,“为西头供奉官监麟州兵马,卒于官”,琪后又因“从父延昭任为三班奉职”,靠自己努力“累官至供备库副使,阶银青光禄大夫。”到畋终于以科举之途入仕。畋在景祐元年(1034)进士及第,授秘书监,大理寺丞,虽以文职入仕,却被派到湖南平定猺乱,后又去广南(今广西南部)征伐侬智高。

对湖南猺乱是剿是抚,朝廷内意见不一。时任谏职的右正言知制诰欧阳修,反对杨畋进剿之策,上疏言“新差杨畋,锐于讨击,与部辅之异议,不肯招降,”指责杨畋“自恃因战得功,坚执不招之议,朝廷亦恃畋小胜更无招辑之心,上下失谋,必成大患”,请求朝廷降诏奖谕杨畋等,令其执行招安之策。欧阳修对杨畋进兵猺峒持否定态度,但对其取得的胜利还是肯定的。与欧阳修同年且和杨畋亦有交情的右正言、集贤校理余靖也反对杨畋全凭借武力剿灭猺峒,建议撤掉杨畋。朝廷设有采纳他们的建议,继续由杨畋统军平乱。杨畋从庆历三年到八年,奋战五年,才平息猺乱,朝廷制文赏赐。后被任命为屯田员外郎、直史馆、随州知州,但其后在广南平蛮却因无功被贬官降职。不久又升任知制诰兼侍读、谏官,卒于嘉祐七年(1062),年仅56岁,这时的官位是龙图阁直学士、吏部员外郎并侍读知谏院,留下一子祖仁,不足两岁,有遗文遗稿《新秦集》20卷,可惜已失传。杨畋出身科甲,望重士林,除了与欧阳修他交情较深,与他交往较多的还有范仲淹、宋祁、梅尧臣、韩琦、蔡襄、王安石、苏辙等时贤。(未完待续)

作者:焦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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