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杨家将”

又见“杨家将”

——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

策展杨家将专题非遗精品展回顾

张云平

日前，由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孙冬宁主编的《中华传统技艺之杨家将年画专题特辑》即将正式出版发行与读者见面，这是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行动中所取得的又一个重要成果。

杨家将是中华民族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然而有关杨家将的画像及墓志等相关历史文献资料留传下来的却极为稀少，至今也并未有新的考古发现。千百年来，人们十分好奇，杨家将个个英雄人物究竟长什么样子?其中传统年画，作为中国民间文化最深广的艺术表现形式之一，历史悠久，流布其广，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杨家将形象，“览民间瑰宝，感英雄之美”，杨家将题材的年画为我们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形象化的资料。为此，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孙冬宁主任带领他的文创团队策展的“疾风知劲草，时代颂忠良”——杨家将专题非物质文化遗产精品展系列活动便有了历史和现实的双重意义。本文以两次策展的思路与实践为例，重点探究其在新时代下更好地传承和弘扬杨家将文化及精神中的贡献与思考。

忻州首展   重拾记忆   

在文旅融合的创新实践中，忻州以活化古城为龙头，争当文旅行业的排头兵。如今作为忻州文化的新品牌、产业升级的新龙头、城市发展的新名片，忻州古城的历史文化品质及知名度正在显著提升。

与此同时，在习近平总书记号召决战深度贫困的大背景下，文化和旅游部直属单位恭王府博物馆作为与忻州对接的帮扶单位，开始了一场百米冲刺式的承诺之路。时任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馆长孙旭光带领以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中华传统技艺研究与保护中心主任孙冬宁为核心的强有力的文创团队，多次深入忻州市进行实地考察和调研。历史上，忻州市由于“晋北锁钥”的地理位置，及万里长城上“外三关”的重要战略地位，曾经出现过众多的历史文化名人，像东晋的佛教领袖慧远、北宋的杨家将、元代的戏曲大家白朴、金元之际的伟大诗人元好问、明末清初思想家傅山、清末开眼看世界的徐继畲，以及近代的革命者高君宇、徐向前、薄一波、续范亭等。多年来，始终跋涉在非遗及文创路上，拥有多元思维的孙冬宁在忻州考察中灵光闪现，忻州悠久的历史，众多的历史文化名人，秀美的山川和丰富多彩的“非遗”，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清晰，他决定首先在忻州选择人们最熟悉的杨家将年画策展，选择在忻州古城打卡地秀容书院展出。

2019年3月7日上午，由文化和旅游部非遗司指导，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忻州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的“杨家将传统年画精品展”在忻州城区刚刚修缮一新的秀容书院展出，这是忻州首次对杨家将年画的一次集中专题展览。

此次大展由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中华传统技艺研究与保护中心主任孙冬宁及其团队策展，策展思路以中国传统文化最具核心价值观的关键词“忠、孝、节、义”作为章节，用杨家将传统年画作为主展内容，辅以杨家将戏曲剧目作为解读，年画与戏曲两者水乳交融，即普及了年画知识，突出了年画是中国民间文化的瑰宝，又普及了戏曲知识，这些年画的内容大多是用戏曲场景所表现的，有故事、有人物，更便于人们欣赏及教化接受，是一种很好的艺术尝试和表现手段。

“忠”是第一个章节，代表年画及剧目《金沙滩》。故事讲述北宋年初，辽宋对垒，宋太宗赵光义在五台山进香还愿，北国天庆辽王定下毒计，在雁门关外的幽州摆下鸿门宴，邀宋王赴“双龙会”，想一举灭宋室君臣。不想被金刀令公杨继业识破，令杨大郎假扮宋王，携七郎八虎杨家儿郎一同赴会，席间兵变，辽宋两军血战金沙滩。大郎用袖箭射死天庆王，大郎、二郎、三郎一同战死，四郎、八郎被俘失落辽邦，五郎看破红尘出家五台山，七郎杀出重围搬救兵不成反被奸臣潘仁美乱箭射死，救兵不至，杨继业带领六郎死战两狼山，父子失散，老令公杨继业怒碰李陵碑，壮烈牺牲。

“孝”是第二个章节，代表年画及剧目《四郎探母》。故事讲述杨四郎在宋、辽金沙滩一战中，被辽掳去，改名木易，与铁镜公主结婚。十五年后，四郎听说六郎挂帅，老母佘太君也押粮草随营同来，不觉有了思亲之情。但战情紧张，无计过关见母，愁闷异常。公主知道隐情，盗取令箭，四郎趁夜混过关去，正遇杨宗保遇营查夜，把四郎当做奸细捉回。六郎见是四哥，亲自松绑，去见母亲，大家悲喜交集，抱头痛哭。漫长的十五年骨肉离别，短暂的一夜团聚，杨四郎在声声更鼓的催促下，与母亲相见，说不尽的离愁别恨、思念之情，却只能才相聚，又分离。

“节”是第三个章节，代表年画及剧目《穆桂英挂帅》。故事讲述为破辽国布下的“天门阵”，杨宗保前往穆柯寨欲取其山上生长的降龙木，不料路上坐骑被穆桂英暗射，杨宗保也被生擒。原本想要杀了杨宗保的穆桂英却被对方所吸引，二人结为夫妻，并携降龙木归顺宋军，成了一名杨门女将。杨家男丁大部为国捐躯，英勇牺牲，佘太君遂卸甲回到老家。在朝廷的一再请求下，穆桂英在佘太君的劝导下为国家再次挂帅出征并大获全胜。

“义”是第四个章节，代表年画及剧目《孟良盗骨》。辽国境内的故事讲述了杨继业撞碑牺牲后，遗骸被藏于洪羊洞中。杨继业托梦杨延昭，嘱其取回。杨延昭乃命孟良前取。焦赞耻不被命，乃瞒过杨延昭，暗随孟良。孟良至洪羊洞，正欲取骨，觉后有人声，黑暗中不辨人影，疑是敌将，急以大斧砍之，焦赞竟死。孟良忽疑被砍者哀声不类敌将，急将尸身抬出，于月光中细查之，则焦赞也。孟良念结义之情，悲痛引咎，誓不独生，乃以杨继业遗骨，付于老军，命其交付杨延昭元帅，孟良即自刎。杨延昭听闻噩拜，病逝加重，与八贤王及母、妻决别后，吐血而死。

此次大展的200余件(套)藏品大部分是由杨家将年画收藏爱好者张云平提供，值此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在全国区域内开展巡回展览活动之契机首次展出，目的就是希望这些色彩浓郁，颇具地域特色的作品，能带给人们更为生动和直观的认识，让人们再一次感受到年画的艺术之美，英雄的精神之美!

北京大展　精品范例

春节是中国最大的传统节日，这也是一年中最喜庆的季节。同年12月23日下午，“疾风知劲草　时代颂忠良”——杨家将专题非物质文化遗产精品展系列活动开幕式在北京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降重开幕，来自文化和旅游部非遗司、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山西省文化和旅游厅、忻州市人民政府领导及专家学者、非遗传承人代表出席开幕仪式。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馆长冯乃恩、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保护基地专家委员会主任马盛德共同敲响开幕式战鼓，共同见证这一荣耀时刻。

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是中国现存最大的王府，与故宫、颐和园等文物单位相比，真的算是一个“小”单位，占地仅6万平方米，从第一任府主和珅算起来，也只有区区 200多年，而且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也不像故宫从没有遭到破坏和占用，从民国至新中国以来，原有旧藏流失殆尽，800多间空房子被几十家单位和居民长期占用，现在的花园及大戏楼自上世纪50年代末也一直被北京市空调器厂占用，在周恩来总理等几代领导人的过问下，经过30多年的搬迁、拆除、修复、最终在2008年8月20日正式全面对外开放。如今，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已成为相当有实力，有影响力的国家一级博物馆。

此次系列活动由文化和旅游部非物质文化遗产司指导，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和忻州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展览展示研究中心支持，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山西忻州(静乐)传统工艺站承办，中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协同创新中心，中华传统技艺研究与保护中心、中华传统技艺编辑部协办。展览展出包括杨家将题材的木版年画、刻绣、木刻、书籍等100多件(套)，并增加了部分非遗传承人有关杨家将题材的最新剪纸和皮影，整个策展思路仍以中国传统文化中最具核心价值的关键词“忠孝节义”作为章节，用杨家将传统年画作为主展内容，用杨家将经典戏曲剧目解读，并辅以杨家将题材的书籍，刺绣配置，年画与戏曲两者水乳交融，既普及了年画知识，突出了年画是中国民间文化的龙头，又普及了戏曲知识，多种非遗形式共同展示，达到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结合，显示出展览策划者的匠心和思考。现场展演还邀请了全国部分非遗传承人助兴，有京剧《穆桂英挂帅》、泰安皮影戏《杨继业碰碑》、湖南皮影戏《杨六郎大战肖天佐》、辽宁鼓乐《杨门女将》、河南滑县大弦戏《杨府挑将》和北路梆子《四郎探母》，给观众带来了丰富的艺术体验，这是继杨家将传统年画精品展在忻州秀容书院展出后重新策展的又一次综合性的杨家将非物质文化遗产专题精品展，也是近年来同类题材在最高平台的一次最高水准的大型展览。

忻州与北京有着山水相连、唇齿相依的关系，北京周边是万里长城线上的“内三关”即益津关、瓦桥关、淤口关；忻州则是万里长城线上拱卫京城的“外三关” 即雁门关、宁武关、偏头关，这里曾是杨业镇守边关二十多年的地方，也是杨六郎镇守边关的地方，从此杨家将在这里兴起。从北宋开始，杨家将第一代英雄人物杨业的事迹就在老百姓中口口相传，到明代演变为长篇小说，清代戏曲和评书达到了高峰。由于清王朝统治者的大力推崇，宫廷整理改编的长达240出的杨家将连台本京戏《昭代萧韶》出台，与此同时，由满族富察氏世袭武官家中赞助编演的杨家将评书《金枪传》也在八旗军营和王府中流传，后又在民间广泛流传。此次杨家将走进王府，在中国现存最大王府——恭王府博物馆这样一个文化空间，一个承载着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空间载体来举行系列活动，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必定会使杨家将这份珍贵的文化遗产本身的价值和魅力得到更广的传播，产生更深的影响。

整个系列活动隆重而又紧凑，现场杨家将文化宣传气氛浓厚，静态和动态展示展演相得益彰，吸引了众多嘉宾和观众驻足观看，正如策展人孙冬宁主任总结：展览、展示、展演和展销，并配合研究、研修和研讨的“四展三研”，已成为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独创的一套非遗保护工作模式，这也为中国文创产业的发展贡献了一个成功经验。

心怀温情和敬畏，精心维护杨家将英雄形象，让杨家将英雄人物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让杨家将精神千秋万代地延续下去，这是我们当下紧迫的一项课题。总结和回顾文化和旅游部恭王府博物馆孙冬宁文创团队的两次策展，有机会近距离全程参与并深度观察，笔者深深地感到，不管时代如何变化，教育的核心还在于价值传递，只是形式上，我们必须要变化和丰富，要重拾文化自信，采撷更多中国美的元素，针对不同的受众，采用不同的阐述及表现方式，将静态与动态相结合，与时代核心价值观对接，与当下年轻人需求对接，与文化创意产品对接，而具有形象化、体验化、活态化的杨家将专题非物质文化遗产精品展系列活动的成功举办就是一个最好的案例，值得文化产业及非遗同仁进一步研究、学习和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