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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故事考史证俗(续)

2017-05-27 08:53:32 来源:杨家将文化研究会 浏览:148
内容提要:  台 湾  郑 骞
五、杨氏父子两次救驾故事之历史来源
杨氏父子救驾,为杨家将故事中之重要节目,各种杨家将戏剧小说,或详或略,均曾叙及。平剧金沙滩,又名双龙会,即演幽州(今北平)救驾事。至今华北各省民间尚有“七郎八虎闯幽州”之传说,狼为郎之谐音,七狼谓业之七子,加业本人,即为八虎。

    

五、杨氏父子两次救驾故事之历史来源

杨氏父子救驾,为杨家将故事之重要节目,各种杨家将戏剧小说或详或略,均曾叙及。平剧金沙滩又名双龙会,即演幽州(今北平)救驾事。至今华北各省民间尚有“七郎八虎闯幽州”之传说,狼为郎之谐音,七狼谓业之七子,加业本人,即为八虎。然遍观宋史、续资治通鉴长编,以及所有宋代别史、杂史、笔记、文集,皆无杨家救驾之记载,颇似全属虚构者。实则确有其历史根据,蛛丝马迹,可以追寻籍失载,而民间传说又多誇饰之处耳。今就涉猎所及,考证于后。

杨氏救驾,有谓一次者,见于徐大焯烬馀录及明人开诏救忠杂剧。烬馀录作于元初,开诏救忠至晚在嘉靖时,故此说在前。有谓两次者,见于杨家府演义及北宋志传为嘉靖以后人作,故此说在后。

烬馀录卷一云:“兴国五年太宗莫州之败,赖杨业护驾,得脱险难。……先是,帝出长垣关,败契丹于关南,旋移军大名,进战莫州,遂为契丹所困。杨业及诸子奋死救驾,始得脱归大名。密封褒谕,赐赉骈蕃。”(全文见第一章,此段节录与救驾有关者)

注:莫州(今河北任丘县),长垣关(今河北长垣县)。宋时所谓“关南”乃瓦桥关之南,即今河北雄县迤南之地,非长垣关之南。败契丹于关南者乃当地军队,非太宗亲统之师(参阅后文引长编)。大名,今河北大名县。

开诏救忠杂剧第一折韩延寿白云:“在前有大宋人马来征俺北塞,被俺将宋朝大小众将困在幽州城内。不期杨令公的长子杨大郎假装作他‘大人’(瞒过俺家,将出北门来与俺交锋。俺人马浩大将杨大郎长枪刺死,杨二郎短剑身亡,杨三郎马踏为泥,杨四郎不知所在。开了南门,他众将保著他的‘大人’杀将出来,折了我许多人马。

注:同剧同折韩延寿白又云:“为因大宋朝统人马征伐俺北番。俺把他众将困在幽州城内。被那杨大郎假装瞒过俺北番,将南朝可罕(救的去了。虽然折了杨家四个将军,可也损了俺北番家许多人马。”可罕(),大人,皆为宋帝也。

杨家府演义所记第一次救驾在卷一第七则,第二次在卷三第二十则至卷四第二十三则。北宋志传第一次在卷三第十二回,第二次在同卷第十六回。均敷演甚长,不能全引。今酌用原文,述其大略如下。两书情节不尽相同。杨家府全系民间传说;北宋志传较与史实接近,为本篇考据之主要对象。故先列北宋志传而转述较详,后列杨家府而稍从简略。

北宋志传第十二回云:“宋太宗征讨幽州,亲督诸将,与辽兵大战于高粱河。受主将耶律休哥、副将耶律沙及守幽州之耶律学古前后夹击,宋师溃败。太宗单骑杀出围中,落荒逃走,其马又被乱矢所伤,不堪乘骑。杨业望见,顾诸子曰:“主上有难,何以救之?”杨延昭匹马当先,杀散追兵。见太宗立于壩上。延昭请太宗:“乘臣马,臣当步战杀出。”太宗恐延昭无马,不能胜敌。乃曰:“卿当乘马而战,吾只乘驴车而去。”……正在危急之际,适杨七郎单骑杀入。七郎以所乘马与太宗乘骑,六七兄弟保太宗杀出,复遇杨业、呼延赞、高怀德三将接应,太宗走奔定州。至定州后,帝谓众人曰:“今日若非杨业父子力战,朕几一命难保。”即召杨业入帐中,赏以段帛二十匹,黄金四十两。因谓之曰:“权以赐卿,聊为相信之礼;候班师之日,再议报功。”班师回汴。次日降勑,封杨业为代州刺史,兼兵马元帅之职。其长子以下,俱封代州团练使。居第于金水河边无佞楼宅赐赉甚厚。

第十六回云:“宋太祖驾幸五台,欲至幽州玩赏,被困于邠阳城。(无此地名,乃小说家编造者)杨继业长子渊平突围至代州,见父求救。继业率诸子前往。因辽兵众多,不能解围,遂定伪装诈降之计。继业率六郎延昭、七郎延嗣,保车驾出东门而去。渊平假扮太宗,率二郎延定、三郎延辉、四郎延闵、五郎延德,出西门诈降。渊平射死番将天庆王,为韩延寿一枪刺落马下。延定被番兵斩断马足,掀翻战场,千军乱蹂而死。延辉遭绊马索绊倒,为番兵所屠。延闵被擒,招为木易驸马。延德逃至五台山,遇师指引,出家为僧。

杨家府卷一第七则前半云:“太宗平太原后,至五台山进香,顺便游览昊天寺,寺在幽州,遂为辽兵所围。后半叙杨氏父子救驾突围及损伤情形,与北宋志传第十六回大致相同。

杨家府卷三第二十则至卷四第二十三则云辽人向萧后献计:“魏府铜台,佳山胜景,天下第一。娘娘可令人广造美酒,夜间倾于彼地池塘。又令人将八宝冰糖粘缀彼地树叶之上,十日一次。如此行事复命本国军民人等,三三两两,互相传扬,天降琼浆于树、甘露于池,声息必竟传入汴梁。今将此计通知王钦,令他愚弄宋君,引来此地玩景,然后出兵擒之。”消息传入汴京,王钦率群臣奉表称贺,且云:“池水成醪,树贮琼浆,若饮食之,则能白日飞升。”真宗遂至魏府,为辽兵所困。时六郎正因焦赞杀谢金吾事发配汝州,诈死避难,朝廷传旨赦免;六郎乃召集旧部救驾,驻扎澶州,解魏府之围,乘胜直抵幽州,大破辽兵。

附注:野史及戏剧小说所记杨氏父子救驾事,略尽于此。昭代箫韶第一本第四出,杨继业白云:“开宝二年,先帝自将伐汉,太原围久不下。会暑雨连朝,宋营军士多疾,刘王乘机急击,石汉卿等战死,先帝单骑陷于淤泥。吾仰先帝实乃真命之主,即起向宋之心,救驾出陷。今上念我微功,闻吾智勇,所以克太原之后召见,复姓杨氏。蒙恩加爵,敕造府第,御书匾额,名曰无佞府建立天波楼,上供太祖圣像。宠幸无双,富贵已极。”全剧二百四十出,别无救驾事。按:此段所记太祖陷泥、继业救驾,既不见于史传载籍,亦不见上引诸戏剧小说。但“清风楼上有三朝天子御笔勑书”之语,则见于谢金吾及开诏救忠两杂剧,三朝谓太祖、太宗、真宗。箫韶之说,似有所本,或是见于南宋志传,其书在台无从觅读,书此以俟他日详考。

综观上引诸书,所谓杨氏救驾共有五种传说。(一)烬馀录:莫州救太宗(二)开诏救忠:幽州救宋天子,未云是何帝(三)北宋志传:幽州救太宗,前后两次(四)杨家府:幽州救太宗魏府救真宗(五)昭代箫韶:太原救太祖。魏府救真宗者为六郎及其部将,时杨业及大二三七郎已死,四郎在辽,五郎在五台山为僧。太原救太祖者为杨业个人。余次均为杨氏父子。第一第五各为独立之传说;第五说因资料不足,未能详考,已见上文,关于第一说之考证见本章之末。第二说仅为北宋志传第二次及杨家府第一次救驾之“雏形”,可置不论。三四两说为此一故事之主要记载。北宋志传第一次幽州救太宗事为杨家府所无,而最为接近史实第二次则与杨家府所叙为一事,均出于民间传说。杨家府之魏府救真宗又为北宋志传所无,其事稍有历史影响而传讹更甚。兹分别考证于下。

北宋志传第十二回之第一次救驾,即所谓高粱河之役也。太平兴国四年,太宗亲征北汉,五月,刘继元降。六月,乘胜移师北征辽国,直抵幽州,屯兵城下。七月,与辽救兵战于城外之高粱河注:大败,太宗狼狈逃至涿州,直归汴京宋人视此败为奇耻,官书私记多讳而不言,或隐约其词。其记载较为显明者,官书如宋史卷四太宗本纪云:“太平兴国四年七月癸未(初六),帝督诸军及契丹大战于高粱河,败绩。”私记如王銍默记云:“神宗初即位,慨然有取山后之志。……一日语及北边事,曰:“太宗自燕京城下军溃,北人追之,仅得脱。凡行在服御宝器,尽为所夺,从人宫嫔尽陷没。股上中两箭,岁岁必发。其弃天下,竟以箭疮发云。……”已而泣下久之,盖已有取北边大志。”此外,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十记载此事,只云“班师”不云“败绩”,而字里行间,暗示甚多。予所谓隐约其词也。辽史所记则颇为详尽。辽史卷九景宗本纪云:“乾亨元年六月己巳,宋主围南京(幽州)。秋七月癸未,耶律沙等及宋兵战于高粱河,少却休哥、斜轸横击,大败之。宋主仅以身免,至涿州,窃乘驴车遁去,甲申(初七),击宋余军,所杀甚众,获兵仗、器甲、符印、粮馈、货币,不可胜计。”系日与宋史同为癸未,可以互证。同书卷八十三耶律休哥传、卷八十四耶律沙传,亦有同样记载。

注:高粱河流经今北平城外西北距西直门甚近,其上有桥曰高粱桥,作者儿时游钓处也。曾闻野老云:“明时有大将名高粱,兵败阵亡于此”。明代无此大将,其说似即由宋太宗之败,辗转传讹。

太宗高粱河之败,乃历史事实杨业于此役有救驾之功,则不见记载。但苏颂魏公集卷十三有一诗,长编卷二十有数段记事,可为此事之有力旁证。其诗题为和仲巽过古北口杨无敌庙”。诗云:“汉家飞将领熊罴,死战燕山护我师。威信仇方名不灭,至今俗奉祠。”第二句盖即所谓救驾也。苏颂赞杨业功绩,特别提出此事,其重要可知。考之宋史杨业传及长编诸书,业自太平兴国四年归宋,至雍熙三年战死,首尾八年,其间与辽人多次交战,皆在今山西北境,最远曾至云州(今大同县),拼死力战于燕山之可能,只有太宗亲征幽州之役。是时业甫随北汉主刘继元来降,曾否率部从征,史无明文。但太宗于北汉降后,时未逾月,即乘胜征辽丹;以业之“老于边事,洞晓敌情”(见下)且为新降劲旅,似无留置太原后方而不使随行之理。且长编卷二十,太平兴国四年八月纪事云:“初,刘继业为继元捍太原城,甚骁勇。及继元降,继业犹据城苦战。上素知其勇,欲生致之。令中使谕继元,俾招继业。继元遣所亲信往继业乃北面再拜大恸,释甲来见。上喜,慰抚之甚厚。复姓杨氏,止名业。寻授左领军卫大将军。丁巳,以业为郑州防御使。”丁巳为八月初十日,在太宗自幽州还汴京后十余日,(太宗还京在七月二十八日乙巳,长编卷二十及宋史卷四本纪并同)此十余日中,有三项人事措施,俱具长编同卷。其第一项云:“守中书令西京留守石守信从征范阳(幽州),督前军失律。壬子(八月初五),责授崇信节度使兼中书令。”第二项云:“甲寅(八月初七)彰信节度使刘遇责授宿州观察使,光州刺史珪责授武定行军司马。皆坐从征范阳,所部兵逗挠失律故也。”第三项即上文之杨业为郑州防御使。此三项措施有鲜明之对照前两项罚罪,后一项赏功,功罪之由来,则皆幽州之役也。赏功而不明言,乃宋人讳败之故。讳言战败,而赏罚又必须施行,诏命措辞,遂须斟酌。石守信刘遇皆开国宿将,既以“失律”降官,若再明举新降人杨业之功而褒奖之,自属“失体”,故长编郑州防御使条原注所引制辞只嘉许业之来降而不提幽州之役,所谓避重就轻。长编原注云:“疑制辞意有所在”,盖即在此。(注:杨业授郑州防御使后三个月,即获进一步任用。长编卷二十,太平兴国四年十一月记事云:“上以郑州防御使杨业老于边事,洞晓敌情,癸巳(十七日)命业知代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上密封囊装,赐予甚厚。)业为降宋,若无特殊表现,不会于数个月内即被重用且密封厚赐;而业立功表现之机会,舍幽州战役外,更无他事。合上述苏颂诗“死战燕山我师”句及长编卷所记诸事观之,业必从征幽州,即使未曾直接救驾,其曾力战却敌,掩护撤退,使太宗得以安抵涿州,则可以断言。宋之史官既因讳败而不书其事,旧将老兵必有能言之者,遂转入民间,此即幽州救驾传说之由来。苏颂于神宗时曾使辽,见宋史三百四十颂传,其时去杨氏父子未甚远,颂诗云云,当亦得之故老传闻。(注:业有七子,长子延玉与业同时战死,余六子业身后俱存,见宋史二七二业传。因救驾而诸子损折过半,自是戏剧小说添饰之词。宋史二八九高琼传云:“及讨幽蓟属车驾倍道还,留琼于军中鼓吹殿后。六班扈从不及,惟琼首率所部见行在。太宗大悦,慰劳之。”)戏剧小说所谓业长子渊平假扮太宗诓敌之事,可能即由此事传讹,故事演变,有如滚雪球,愈滚愈大,愈滚愈走样,其核心则必有所自来也。

注一:长编原注全文云:“据国史杨业传,乃云孤垒甚危,业劝其主出降以保生聚。继元既降,上遣中使召业,得之喜甚,以为领军大将军。师还,乃除郑州防御使。制辞云:“百战尽力,一心无渝,疾风靡摇,迅雷罔变,知金汤之不保,虑玉石之俱焚,定策乞降,委质请命。忠于所事,善自为谋。”与九国志大不同。按五代史,垂涕劝继元出降者,但马峰一人耳,非杨业也。若业劝降,则当与继元俱出见,何用别遣中使召乎。然当时制辞,不应便失事实又疑制辞意有所在,故特云尔。今但从九国志更须考之。”长编石守信责官条原注云:“守信失律事,实录正史都不详;所以班师,殆由此故耳。当考。”刘遇史珪降官条原注云:“刘遇史珪载失律事亦不详;恐国史或有所避忌。更须参考。”此条又云:“疑制辞意有所在”。其记班师事则云“车驾夕发,命诸将整车徐还。”又云:“内供奉官阎承翰驰奏大事不整,南向而溃。”又云:“初武功郡王德昭(按:系太祖之子太宗之侄)从征幽州。军中尝夜惊,不知所在,或有谋立王者,知上处,乃止。(俱见卷二十)此皆予所谓对于幽州败绩字里行间之暗示也。

注二:考信录以为杨业战败被擒在朔州陈家谷,其死则在古北口,执苏颂此诗及苏辙古北口杨无敌庙诗为证其说支离穿,不足信。果如所论,则“护我师”三字完全落空,古今无此诗法。苏辙诗之“野草犹知避血痕”,亦只是泛言战死;考信录见“血痕”二字,遂认定业之死在古北口。如此说诗,真孟子所谓“固哉”!

北宋志传第十六回之第二次救驾,则全属“小说家言”,与开诏救忠及杨家府之幽州救太宗,同为出于民间之传说,此说似即由高粱河之役传讹演变而来。北宋志传根据辽史等记载敷演一次,又根据民间传说敷演为另一次。至于杨家府之魏府救真宗,虽出虚构,却有历史影响,可分三项言之。第一:魏府即今河北大名,太宗亲征辽,即驻跸其地(见后);所谓铜台,疑为铜雀台之讹,台今河南临漳县,去大名甚近。第二:天降甘露琼浆,饮之可白日飞升,乃由真宗崇道教喜祥瑞之史实演变而来。第三:六郎救驾,驻扎澶州,大破辽兵,实为景德元年真宗亲至澶州御辽之讹,此役固先胜辽人,射杀其大将挞览,而后结成所谓澶渊之盟也。小说故事之形成,皆非仅出一源,此固自然之理。

最后烬馀录所谓“兴国五年太宗莫州之败,赖杨业护驾,得脱险难”。此恐是讹传误记。今先将史籍所载莫州战役之资料汇录于下。

宋史卷四太宗纪,太平兴国五年十一月:

己酉(初十日),帝伐契丹。(长编卷二十一作:诏巡北边)

壬子(十三日)发京师(长编同)

癸丑(十四日)次长垣县。关南与契丹战,大破之。(长编作“关南言,破契丹万余众,斩首三千余级。长垣与关南非一地,太宗次长垣与关南与契丹战乃两事,不可误混。)

癸丑之后,长编有“丙辰(十七日)次澶州(今河北阳县),丁巳(十八日)次德清军(今河北清县)”两条,本纪失载。

戊午(十九日),驻跸大名府。诸军及契丹大战于莫州,败绩。(长编作:戊午,驻跸于大名府。雄州言,契丹皆遁去

辽史卷九景宗本纪,乾亭二年(即宋太平兴国五年十一月

壬寅(初三日),耶律休哥败宋兵于瓦桥东。守将张师引兵出战,休哥奋击败之。

戊申(初九日),宋兵阵于水南,休哥涉水击破之,追至莫州,杀甚众。

己酉(初十日),宋兵复来,击之殆尽。

丙辰(十七日),班师。

辽史卷八十三耶律休哥传:诏总南面戌兵,为北院大王。车驾亲征,围瓦桥关。宋兵来救,守将张师突围出。帝亲督战,休哥斩师,余众退走入城。宋阵于水南。将战,帝以休哥马介独黄,虑为敌所识,乃赐玄甲白马易之。休哥率精骑渡水击败之,追至莫州,横尸满道,靫矢俱罄,生获数将以献。帝悦,赐御马金盂劳之曰:“尔勇过于名,若人人如卿,何忧不克。”

综合以上诸书所记,即可证明烬馀录杨业莫州护驾之说,系属讹传。莫州战役。宋史云在十九日戊午,辽史云初九戊申及初十己酉两日。二说均无旁证,难言孰为正确。但如在初九,太宗尚未自汴京出发;如在十九,则太宗甫至大名,北距莫州约三百余里,而辽人追击宋军,亦至莫州而止,并未继续南进。可知此役无论在初九或十九,太宗始终身在后方,未临前敌,又何从被围。更有进者,如太宗曾陷危急,宋人固可讳而不书,辽人正应夸大书之,何以一字未提?然则此役太宗未尝被围,杨氏父子无驾可护,已无疑问矣。至于莫州护驾之说究竟从何而来?予以为或系另一事件之辗转讹传。长编卷二十一,太平兴国五年十一月,壬寅(初三日),“契丹寇雄州,据龙湾堤。龙猛副指挥使荆嗣率兵千人力战夺路。会中使有至州阅城垒者,出郊外,敌进围之;诸军赴援,多被伤。嗣与其众夜相失,三鼓,乃突围走莫州。敌为桥于界河以济,嗣邀击之,杀获甚众。”宋史二七二荆嗣传有同样记载。雄州今河北雄县,即瓦桥关所在地。长编系日壬寅,与前引辽史休哥败宋兵于瓦桥关之日期相同,可以互证。当时宋辽混战,互有胜负,事后最易传讹。中使为皇帝所派,遂讹为皇帝被围;杨氏父子恰有幽州救驾之事,于是莫州之诸军赴援亦讹为杨业护驾。予说虽属臆测,以情理及一般故事之演变方式观之,未尝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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