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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苍生愿 忠诚勇担当(续)

2024-12-31 11:17:27 来源:杨家将文化研究会 浏览:0
内容提要:1、随父亲晋北把守“三关”
杨延昭,又名杨延朗,民间称之为杨六郎,杨家将第二代代表人物。他生于五代北汉天会元年(公元958年),死于北宋大中祥符七年(公元1014年),享年57岁。在杨业和佘太君所生的七个儿子之中,杨延昭最负盛名。他一生中

山西忻州日报社主任记者  张云平

二、壮志难酬的杨延昭

1、随父亲晋北把守“三关”

杨延昭,又名杨延朗,民间称之为杨六郎,杨家将第二代代表人物。他生于五代北汉天会元年(公元958),死于北宋大中祥符七年(公元1014),享年57岁。在杨业和佘太君所生的七个儿子之中,杨延昭最负盛名。他一生中最为辉煌的时期当属在河北沿线一带的抗辽卫国,契丹人畏惧其作战神勇称之为“六郎”,因星宿中有北斗六星、南斗六星之说,这里只是一寓意,也许并非是指“排行老六”,久而久之,就直呼为杨六郎了。

杨延昭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杨业二十七八岁左右,在北汉王朝做事。小时候杨延昭喜欢做军阵游戏,杨业经常对人们说:“此儿像我”。每次出征时都带着他,让他练习攻战。等到杨业归宋,担任代州知州兼三交驻泊兵马部署,驻扎在代州统领“三关”,即“外三关”的雁门关、宁武关、偏头关,杨延昭以边帅之子经常伴随父亲左右。因为将门虎子的关系,宋太宗赵光义给他以供奉官的名义,就是一个闲职,但却可以名正言顺参与战事、参与防御工程及训练士兵的工作。今天在晋北“外三关”沿线就留下了众多的“杨六郎寨”遗迹,如雁门关口北东山上的杨六郎寨,原平阳武岭、忻府区石岭关北、繁峙县平型关堡东北、广灵县林关峪、灵丘县西南的杨六郎寨、平鲁县井坪十二连山山顶、朔州白草沟西南的杨六郎寨,以及宁武县阳方口堡等,显然是在其父亲指导下,或具体领工修筑,或在此驻兵战斗时留下的遗迹。

杨延昭在晋北的战事,留下的历史记裁很少,最著名的战事就是公元986年那次的雍熙北伐战役。杨延昭跟随父亲首先攻下了应州、朔州,二十几岁的杨延昭作为先锋,在手臂中箭的情况下,拔掉长箭,带领将士继续攻城。

雍熙北伐,杨业战死在陈家谷的消息传至京城汴梁,宋太宗赵光义十分震惊,既痛恨丧失疆土,又痛惜失去了一位战将,后来下诏,潘美降职三级,王侁撤销一切职务,发配金州,刘文裕撤销一切职务,发配登州。同时追赠杨业为太尉,相当于全国最高的军事长官,战死的儿子杨延玉也追赠官阶,赏给杨门布帛一千匹,小米一千石。召杨延昭还京,任祟仪副使。

2、威名于河北“三关”

杨延昭扬名于河北“三关”,即河北的瓦桥关(今雄县城)、益津关(今霸县城)、高阳关(今高阳东旧城村)。他早年随父亲把守晋北“三关”时,年纪尚轻,官职亦低,又有父亲的影响和教导,不做保命的懦夫,要做身先士卒的勇士,二十几岁便已经是父亲手下的先锋。这些军中历练,对他的成长至关重要。杨业殉难之后,杨延昭升为崇仪副使兼任景州知州,直属宋中央管辖,即今天河北东光县一带。后升祟仪使、保州(今河北保定地区)缘边都巡检使,维护边境安全,防备敌人侵边,像父亲一样,开始独当一面,走上了一条军功扬名的光荣之路。

打从雍熙北伐,杨业将军殉国以后,辽阔而美丽的北方,昔日的家园幽云十六州,对赵宋王朝来说,已经不再是开疆拓土的雄心和理想的蓝图,而是一个摆脱不掉的梦魇。在萧太后的强力改革下,辽国国力更加强大,南攻之势愈加频繁,不断在辽与宋的边境挑起战事,还深入到河北、山东十多个州,掳掠人畜财物,杀害无辜百姓,大宋北部的国土,一直不断在流血。

这时候,宋朝的守边大将名叫傅潜。这个人身为镇、定、高阳关三路都部署,拥有精兵八万余众,却早已被契丹兵气势吓破了胆,始终不敢迎战。他的行为,不只引起一些士兵不满,就连许多将军也忍不住了。年近古稀,四朝将军的范廷召出面了,他对傅潜说:“主守不主战,这恐怕不是良策。我军士气高涨,又有先进的重兵器,如果出兵扼守险要,与敌人展开决战,一定能击败契丹人。”傅潜就是不出战,这时朝庭的命令来了,如果再不出战就是抗旨不遵,无奈之下,傅潜对范廷召说:“就你喊得要出战,知道忠君,我不想报国?你做先锋,我随后发兵接应就是了。”范廷召担心自已会孤军陷敌,于是写了封信,请求离高阳关最近的并、代州都部署康保裔发兵增援。康是个血性男儿,很快发兵,先到约定的瀛州,遇到早已等候的契丹兵,被里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一宿血战下来,敌强我弱,康保裔率领的援军全部阵亡。再说范廷召得知康保裔已率兵赶往瀛州,也火速率大军赶到瀛州西,遭到契丹兵強力的阻击,宋军一举杀退辽兵。范闻报康已在前方全军覆没的消息,只好就地安营扎寨。契丹兵与范廷召所率宋军又交锋了几次,遭到宋军的顽強抵抗,见捞不到什么便宜,便转攻遂城去了。

契丹人满以为遂城(在河北徐水县西)只是一座小城,攻城如同小菜一碟,又可以抢粮食和女人。到达遂城之后,他们才知道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准确地说,大宋“杨无敌”将军杨业的儿子杨延昭。

公元999年,刚刚升任保州缘边都巡检使的杨延昭,署所就是遂城。其实遂城虽小,但战略位置很重要,是北宋边境的前沿阵地,也是辽军入宋的第一道防线。由于备而无患,杨延昭无所畏惧,带领一支骑兵冲入敌阵。本以为稳操胜券的契丹军,却遭到了突然袭击,一时大乱。等契丹军回过神来组织反攻时,杨延昭已退到遂城内,关上城门,坚守起来。契丹兵突然间被打得尸横遍地,恼羞成怒,仗着人多,将遂城团团围住。整整攻打了三天三夜,毫无战果。当时正是隆冬季节,北风呼啸,滴水成冰,城内的军备也不多了,有些人开始害怕动搖了。杨延昭却毫不急躁,突发奇想,命令城中所有军民连夜挑水到城垣上,并用库藏的军用物资插住堞口处,然后取冷水灌注在城墙堞口处,天明之后,整个遂城像是成了一座冰城。白晃晃,光溜溜,想靠靠不近,想爬爬不上去,连见过冰雪世面的契丹人都傻眼了。契丹主帅耶律隆基长叹一声道:“天助杨家将也!”,便下令从遂城退兵。

此时北宋皇帝叫赵恒,宋太宗赵光义的次子,就是宋真宗,也是北宋的第三位君主。听到前方战报,宋真宗非常高兴,下诏追赠战死的康保裔为侍中,相当于宰相级别待遇,并升范廷召为并、代州都部署,杨延昭也因守卫遂城,升为莫州刺史。不久又升为莫州团练使,也是个虚职,只是比刺史级别高,比防御使低,杨延昭的实职实权还是保州缘边都巡检使。不仅如此,宋真宗还专门召见了杨延昭,询问他边防守备情况,杨延昭对答如流,还就如何巩固边防提出民心、士气、将才三条建言,宋真宗听后兴奋异常,高兴地对身边的大臣说:“杨延昭是前朝名将杨业的儿子,治兵有方,带兵守卫边关要塞,大有其父风范,不愧是将门之后,我们应该很好地奖励。”这次出色的表现,杨延昭声名大振,他的才干开始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3、英雄无用武之地

宋真宗登基后,自知无法达到宋太祖和宋太宗两位先皇的战功,但似乎也想用行动表明自已不愿做一个平庸的皇帝。公元1004年,宋真宗下诏改为景德元年。这一年,辽国国主耶律隆绪与他的母亲萧太后亲率三十万大军南下攻打大宋。此时已是46岁的萧太后,之所以敢于远离战略后方,千里奔袭,孤军深入,就是因为看透了宋真宗的胆怯,看清了宋军体制上的弱点,多次的交锋,宋军虽占据人员和重武器的优势,但真打起来也不过如此。这次战役非常明确,直捣北宋首都,逼迫北宋割让土地。两天之后,宋真宗在宰相寇准的反复开导下,也开始了他平生第一次,也是北宋皇帝历史上的最后一次御驾亲征。

辽军势如破竹南下,宋军日夜兼程北进,双方先头部队到达澶州城下,即今天河南濮阳一带。这澶州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以黄河为界,分南、北两城。宋军的主力布置在北城,由前方主帅李继隆负责。李在阵地前沿,见对面契丹兵列阵以待,便命令部将张环守死守在重武器床子弩旁,密切监视敌情。张环守这时看见对面一个黄袍大将站在前阵指手画脚,心想一定是个大官,也忘记了请示,让士兵扳动驽机,倾刻之间,百箭齐发,一齐射向敌兵营前的几个人,谁知射死的竟然是正在布阵的辽国大将萧挞凛。萧号称智勇双全,萧太后是他的堂姐,他所率领的部队一向是契丹的王牌之师。这一役使契丹人的士气遭到了致命打击。

此时,杨延昭守广信军,驻扎在遂城,保州知府杨嗣,驻扎在梁门,两军离契丹境最近,契丹军多次围攻这两个地方,屡战屡败。杨延昭追击契丹军,每次都大获全胜,当时人们把这两个军事堡垒称做“铜梁门铁遂城”。尽管杨延昭守边出色,但个人终究无法改变大局,这次战役之后宋辽双方在战役未分胜负的情况下,签订了休战的“澶渊之盟”。之后,他壮志难酬,英雄无用武之地,忧愤成疾,于公元1014年正月,含恨而终。戎马一生、与辽国抗衡三十多年的杨延昭就这样走了。史书上记载,灵柩回京之时,河北、河南沿路的老百姓洒泪向杨延昭永别,表达对这位忠烈英雄的怀念和敬仰。

三、中兴家门的杨文广

1、人到中年迎来第一次机遇

杨文广,字仲容,生年不详,死于北宋熙宁七年(公元1074),杨延昭的第三个儿子,也是杨家将第三代英雄人物。杨文广的事迹载录于史传的较少,《宋史》中仅有200多个字,他一生转战南北三十多年,先是陕西平叛,后又南下广西,又赴西北甘肃抗击西夏,最后镇守河北前线,其战功远逊于祖父辈,但官职地位却并不低,最后官至定州路副都总管、步军都虞侯,中兴家门,支撑起杨门不倒的旗帜,给满门忠烈的杨氏家族带来了极大的荣光。

关于杨文广家庭情况,宋朝人史书笔记中沒有发现记载,但是按生卒年代推算,杨延昭与杨文广父子相差50来岁,因此,不少人认为当中可能还有一代人,所以小说戏剧中,杨文广和杨金花兄妹却是杨宗保与穆桂英夫妇的一对儿女,杨文广成了杨家将第四代英雄人物了。但长期被正统史学家忽略的一些地方史志中有所记载补充,乾隆版《保德州志》记载:“延昭子文广,娶慕容氏,善战。今州南慕塔村,犹其故地云”,上述“延昭子文广”,正同《宋史》“录其三子,其常从门客亦试艺甄叙之。子文广。”的记载一致。

杨延昭57岁去世时,按照朝庭惯例“录其三子”,杨文广在三班院充担了一个较低级别的职务是殿直,当时的武官分五十二品,这是第五十品。这样微不足道的武职,也许一生也无所作为。北宋的“冗官制度”在中国历史上最为典型,据当时官方统计,仅“三班”一职,在宋真宗天禧年间达4000余人,到宋仁宗庆历年间巳达6500余人,到宋神宗时更达到逾万人之多,到后来朝庭实在没有太多的官职可授,只能等待补缺。而这种级别的职务,一律以年岁递迁,自担任起须足三十多年才升三级,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十年才升一级。加上杨文广所处的时代与祖父辈大不同了,北宋和辽国已签订了“澶渊之盟”,北宋拿金钱和土地换来了暂时的和平,再也没有人会提起收复幽云十六州的事了。这时候的北宋重点是防御,即使辽军经常小股侵袭,北宋也是息事宁人,抗辽有罪。而“崇文抑武”政策的极端化推行,又导致军人素质普遍下降,军人地位极低。作为一个低级的武职,既无战事又不能升迁,杨文广这时候也只能随波逐流、沉寂无闻了。

杨文广的运气终于在四十多岁来到了。公元1043年,也就是宋仁宋庆历三年,北宋社会矛盾日益加剧,陕西爆发了以张海为首的农民起义。他们各骑鞍马,拥有了弓驽重武器,趁西部各州官吏庸碌,兼无兵无备之时,实施游击战术,转战京西、河南、湖北广大地区,处决贪官污吏,开仓分粮百姓,一时震惊朝庭。在这时候,宋仁宗赵祯在三班中选拔了一批武官,跟随禁军前往镇压。杨文广这时受到举荐,并许诺如果捕盗有功可破格提拔。杨文广随大军到达陕西,很快就将这支农民起义军镇压了下去。尽管他在这次平叛中没有什么辉煌战绩,但战后总算得到升迁,补为左班殿直。这时,更大的机遇又来了,大名鼎鼎的范仲淹为陕西、河东路宣抚使,其主要任务是对付正在兴起的西夏,见到将门之后的杨文广有胆有策,出语不凡,十分赏识,于是就招致杨文广做了他的部下。

2、有幸成为范仲淹部下

自宋太祖登上皇位,大宋王朝边患不断。先是辽侵袭,后是西夏,再后是金,最终为元所侵占。这些习骑射,尚武力的北方强邻,或大军压境,勒索钱绢;或长驱直入,充当抢劫犯角色。与辽签订“澶渊之盟”消停不多久,在今陕西、甘肃、宁夏一带,党项族也动心了。李元昊不想手执刀枪杀往宋境抢劫了,也想仿效契丹人的做法,向大宋索款。为了在谈判桌上拿到砝码,公元1042年九月,李元昊亲率三十万大军,大举进犯宋军。他将突破口选择在宋军最薄弱的渭州,很快宋军被夏军重重包围,九千六百名士兵非死即俘,全军覆没。幸亏范仲淹从庆州率兵前来支援,才没有使渭州城被冼劫一空。宋军在渭州之惨败,震动了朝野,宋仁宗对镇守边关的主帅进行了调整,命韩琦、范仲淹、庞籍同为陕西安抚经略招讨使,府治设在京兆府,即今天陕西省西安市。韩琦、范仲淹共同经略西部边疆,军中内外口碑极好,对抵御西夏的入侵,确实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后来李元昊又多次率兵前来骚扰,但在韩琦、范仲淹的严防死守下,总是无功而返。原因是骑马打游击是西夏人的长项,而攻城拔寨却是其弱项。就在这个时候,范仲淹听说陕西军中有个杨文广,是先朝杨业、杨延昭的子孙,便派人找来相见。杨文广继承了祖上修城筑寨的本领,并献上防范西夏的军计,引起范的极大兴趣。此时范仲淹重返西疆,第一陈奏便是请求在麟州即今天的神木县,府州,即今天的府谷县,重修堡寨,作长期的防御。在范的筹划中,在宋夏边防地修城筑寨,这是抵挡西夏进攻的头等大事。他正需要一个精通此道的人。而杨文广滔滔不绝地向其介绍祖父辈修城筑寨的经验时,范仲淹对杨文广不得不另眼相看,招其为自已的部属。范仲淹是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和军事家,他重视发现启用人才。在此之前,他在陕西发现狄青打仗勇敢,也曾接见鼓励,希望武将多读书,狄青不负重望,终成一代名将。应当说,杨文广能够在抗击西夏第一线亲聆范仲淹教诲,又在门下做事,实在是幸运。

公元1043年,也就是庆历三年,范仲淹、韩琦被调离宋夏前线回京,这一年李元昊如愿,宋辽双方达成协议,主要内容包括西夏取消帝号,宋册封元昊为夏国主,夏对宋仍保持名义上称臣,宋每年“赐”西夏绢十三万匹,银五万两,茶一万斤。辽是“纳”,夏是“赐”,文字游戏,主权丧失,只是宋仁宗赵祯花钱买了一个主子身份,李元昊照样没变,在自已的地盘里当皇帝,如出一辙。

3、跟随狄青广西南征

时间又过了六年,杨文广的又一次机会到来了。西南地区的广源州,即今天越南谅山东北一带,广西少数民族首领侬智高起兵反叛朝庭,并联合真腊,即今天柬埔寨地区一带,和占城,即今天印度支那半岛东部沿海一带,攻入邕州,即今天广西南宁一带,建国号大南,自称仁惠皇帝,以“启历”作年号,并顺江东下,包围了岭南最大的中心城市广州。侬智高所到之处,宋朝的官吏大多望风逃散。

在京的仁宗皇帝这下子慌了,急忙派陈曙、余靖等为广西安抚使,征讨侬智高,后来又加派杨氏家族、杨业弟弟杨重勋的重孙杨畋,以广东现有宋军对付侬智高。这里的杨畋,中过进士,文武双全,是杨文广的族侄。杨畋的父亲杨琪死后,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曾为其作墓志铭,留下了先祖杨业、杨延昭“父子皆为名将,其智勇号称无敌”的最早文字记录。这次朝庭面对的,可不是之前那个小小“盗贼”张海的农民起义军,几次交锋后,宋军屡战屡败。宋仁宗又急忙召集大臣议事,朝中竟无人愿意前往,只有狄青自告奋勇,表示愿意领兵前往。

狄靑是汾州西河人,即今天山西省汾阳县一带,出身寒微,长得魁伟又有力气。他16岁入军营,屡立奇功,从士兵一直升到招讨副使职级,成为高级将领。传说每次上阵,他都头戴铜制面具,以一股不可阻挡的威猛气势冲锋陷阵,使对手望而生畏,所谓“敌人畏惧,无敢当者。”宋仁宗命狄青为宣抚使,全权负责南征行动。这下子朝庭又有人反对了,说狄青只是一员武将,按祖制不宜有专事征伐的大权。宋仁宗又犹豫了,宰相庞籍直谏,狄青此去,一定能够平定叛乱,既然用狄青,就要给他兵权,这才坚定了宋仁宗的决心。

杨广文这时随狄青部队向广西开拔,狄青亲率的一万精锐骑兵中,低级武官的杨文广就在这支行进的队列中,直到四年后的昆仑关大捷为标志,宋军才打败了侬智高。战后朝庭厚赏有功人员,主帅狄青升为枢密使,相当于副宰相,掌控国家军权的最高权力机构,成为宋朝开国以来完全凭借军功而由士兵升至军政首脑的第一人,也是惟一的一人。当然,从另一个侧面来看,宋朝的忠勇良将实在是太少了。此后,狄青遭到保守文臣、武将的轻蔑和妒忌,许多人讲宋朝的祖制就是防止带兵的将帅造反,连当年的开国大将曹彬最后都没有升至枢密使,你狄青一个脸上刺字的马夫,这么快速度提升这么高的职务,一时间对狄青极具杀伤力的谣言四处播散,有人说在京城发大水的时候,看见狄青身穿龙袍坐在大相国寺的大殿上,还有人看见狄青家中深夜有怪光冲天的天端异象,狄青被罢免出朝。第二年,狄青在谣言中伤和极度伤感的巨大心理压力下,暴病死于陈州,年仅50岁,宋廷又失一忠勇良将,可惜也!而杨文广也在这次厚赏的有功人员名单中,他留了下来,被任命为广西钤辖兼知宜邕二州,管广西的宋军和地方行政事务,前后呆了十年左右。

4、晚年重返祖父辈边关前线

从人到中年因张海为首的农民起义作乱有了用武之地,到成为范仲淹部下、狄青账下的一名武将,到此时杨文广已是60多岁的老人,称他“有功”的宋英宗36岁病逝。神宗赵顼继位,新君嗣位,在广西边关驻守十多年的杨文广,升迁为兴州防御使,即今天陕西省略阳县,后又升迁为秦风路副都总管,即今天的甘肃天水一带,抵御西夏。

这一年,宋夏边境又起战火,宋神宗赵琐改命韩琦为陕西经略安抚使,杨文广又遇到了老上级。韩琦知道杨文广的本领,要求他赶快带人前去筚篥把那里的城墙筑好,截住西夏人。接到命令后,杨文广对士兵们大声喊道:“全体人员带上筑城工具,马上前往喷珠去筑城。”军中的西夏密探很快溜出,向西夏军营奔去汇报。可是发兵到喷珠的时候,却并不见宋军一人一马,便知上了当。于是急忙转向筚篥进发,当西夏大军到来时,城已筑好,杨文广站在城垣上,对来攻的西夏将领说道:“来晚了,请回去吧!”,那西夏将领知道强攻打不开城门了,但仍吓唬人道:“回去告诉我们国王,派数万精骑来攻,誓死将你这小小的筚篥踏为平地!”。刚说完,杨文广已一马当先,率一支轻骑兵出了城门,杀入敌阵。西夏兵顿时慌了手脚,四处逃散。宋军夺了西夏不少战马,俘虏了很多士兵。事后,有人问杨文广:“我们只有来筑城的小部队,大队人马还没开来,进行出击,不是太危险吗?”,杨文广回答说,作战一定要首先取得先机,压住敌人的气势,这是我家先祖父的作战传统。以后他们再遇见我们,便会闻风丧胆。”之后,杨文广又在甘谷城、通渭寨等地修城筑寨,多次击退西夏人,可以说是他戎马生涯中的一大杰作。为此朝庭嘉奖杨文广,并赐他袭衣、金带及银鞍骏马。

不久,杨文广被调往河北,任定州路副都部署,升迁为步军都虞侯,其目的是为了防御辽国。杨文广与其祖父辈殊途同归,先后走上了抗辽前线,而且地点大体也相近。

公元1074年二月,辽国又一次提出更多的领土要求,趁宋神宗时期王安石变法出现危机时,朝庭把注意力集中在防范西夏侵扰之时,要求宋朝方面重新划定边界。后来,宋方又一次退让,“竟以临河尔山分水岭地与之”,将宋朝的七百里地让与辽国,此时辽国的国力已日渐走上了下坡路。在河北前线的杨文广听到消息后十分气愤,不但反对对辽国作任何让步,而且主张出兵辽国收复失地。他不顾年老体弱,希望朝庭让他统军攻辽,完成祖父辈未竞的事业。他根据自己多年的边关经验和搜集来的敌情,以及得自祖父辈的秘本而编绘成的作战阵图,详细地写了一份奏书,呈送宋神宗一直没有回应。当年(熙宁七年)七月十日,杨文广在郁郁寡欢中病逝,终年70多岁。

纵观杨文广的一生,我们可以看出,尽管杨文广只是一个配角,没有祖父辈杨业、杨延昭“无敌”、“善战”那样的威名,更没有成就像狄靑那样的功名,始终站不到历史舞台的中心,但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将门,要维持三代,实在是不容易,杨文广的个性及做法的确与祖辈们不同。杨文广人到中年,凭借他掌握祖传的修城筑寨的绝技,而受到范仲淹及韩琦的赏识。他也能够顺应时势,既懂得与文臣儒生交结,又能与武将关系密切,争取他们的支持,还能兼通文墨,忧国忧民,执笔陈情。机遇与才干的结合,就是杨文广之所以能够大器晚成、出人头地、重振杨家将三代雄风的关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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